其實嚴雷心裡也沒底,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真正的槍,但是——
他側眸看了看青年,對方氣度不凡,像是度假一般自在,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就安定下來了。
“嚴大哥,紀老師!”安冉看向他們的目光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倪情也看了過去,淚眼朦朧有些看不清楚紀嶼的神情。
青年已經沒了耐心,他收起笑容,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引得對面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找死呢?還敢往前來!”
漆黑的槍口冰冷,牢牢的鎖定著他的頭部。
他垂了垂眸子,詭譎的流光閃過。
最前方的人率先破了心理防線,他咬了咬牙,扣動扳機。巨大的聲響讓所有在場的人心神一顫,連倪情都有些緊張起來。
可別把男主打死了。
然而事實卻是——
“臥槽這麼近你都能打偏”
“怎麼開的槍!你手抖什麼?帕金森”
兄弟幾個不樂意了,紛紛看向開槍的那個人。
那人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冷汗,澀聲道:“我明明對準了——但是開槍的那一瞬間我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行了別找藉口了,我們來。”眾人嗤笑一聲,還沒有把黑衣青年放在心上。
緊接著幾槍下去,都絲毫沒能傷到紀嶼一根發絲,他們甚至都詭異的覺得,似乎開槍的那一瞬間,他們腦子裡也一片空白。
嚴雷安冉他們心猛的提起,大氣不敢喘。
可能是嘩然的聲音太大,刀疤臉皺眉看了過來,說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喪屍下的出手活人就不敢打了”
小弟們紛紛搖頭辯解,卻被刀疤臉制止。
青年輕笑一聲,似乎是對刀疤臉的嘲弄。
他動作突然敏捷起來,不複之前的慵懶。最前方的人毫無察覺,直到冰冷反光的彎刀刺進喉嚨,他才猛的睜大眼,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連叫聲都沒發出來。
大動脈被割破,鮮血如柱噴灑而出。
氣氛突然寂靜下來,所有人都被嚇傻了,尤其是安冉和嚴雷,他們滿打滿算也不至於讓對面直接去死,而青年這殺人手法,熟練的讓人毛骨悚然。
在眾人愣神之際,青年早已擊向他們的手腕,烏黑的槍身落入了白皙修長的手心。
他毫不留情的抬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準確迅速地連開數槍,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很快只剩下一個刀疤臉。
對方哪怕是殺人放火都沒有這種手法,不禁癱坐在地,嚇得尿了褲子:“大哥饒命!我把人給你放了還不行嗎?”
“晚了。”紀嶼淺淺的嘆息,彎下身子將倪情扶了起來,他托起倪情的右手,將有些餘溫的手槍放了上去。
修長骨感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撫上她的側臉,摸了摸她有些豔麗的眼尾。
那正是剛才刀疤臉所摸過的位置。
倪情眸中充滿著害怕的情緒,對於他的靠近忍不住顫了顫,蒼白的臉往後縮了一小段距離,不太明顯,但紀嶼能察覺到。
他伸手將人重新拉了回來,眼神一秒都沒有留給震驚的安冉,這個角度看起來像是擁她入懷。
“你、你給我槍幹什麼”少女顫抖的聲線響起,看他彷彿在看一個魔鬼充滿懼意。
“嗯”青年清冽的嗓音懶懶響起,依舊是淡淡的笑容,漆黑的眸子一眼不眨:“很簡單呀,我要妹妹你——”
“親手殺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