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宿。”懷裡的少女猛地咬了一口他的唇,咬牙切齒的喊著他的名字。不出所料少年的身體一僵。
看不出沈長宿臉上是什麼表情。
少女被剛才粗暴的動作對待,淚眼朦朧,蘊藏著霧氣,臉上帶著缺氧的紅潤,偏偏又張口微微喘氣。
“倪同學好大的本事。”他啞聲道。
明明聲音非常輕,卻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兩年後的沈長宿抽條的更高了,身姿清瘦矜貴,只是這次的他比兩年前更加冷漠和陰鬱。
他又開口:“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讓我什麼都記不清。”
倪情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剛準備扯嘴角,唇上的傷口差點讓她面目猙獰:“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偏遠的小鎮,她的那幫同學可能是怕在市裡的酒吧太顯眼,跑到了這邊也能說得過去,但她明明看到男主沒有出現。
“畢業聚會的路上,看到了你。”他配合道,他能感覺倪情並不想說,不說也無所謂,反正現在人已經找到了。
那應該沒看到她在那邊工作。
倪情放下心來,卻還是忍不住去注意兩人現在的距離:“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他沒有動,反問道:“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倪情:“……好問題。”
她沉默的態度似乎惹怒了少年,他狹長的眼尾上挑,水墨畫暈染般的眉眼清雅淡漠:“你說你喜歡我,現在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對吧?”
“其實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吧,我覺得感情這東西……”她再次試圖扯開話題。
“我勸你好好想想再說。”
他眼底有些駭人,明明是笑眯眯的,可空氣裡還是彌漫著劍拔弩張的壓迫感。他就如同月光下前來索命的惡鬼,笑意盈盈的拿著彎鐮架在倪情的脖子上。
溫柔又詭異。
“你知道我的優點是什麼嗎?”倪情倏地抬起頭,一臉深沉,沒等他回答就繼續道:“我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聽人勸。”
沈長宿:“……傳說中的吃硬不吃軟”
危機時刻,手機鈴聲異常突兀。
倪情騰出手,接通:“媽媽。”
倪母剛清醒,就發現自家女兒不在身邊,立馬急急忙忙打了電話過來。
“囡囡,你在哪呢?”
“我馬上回來。”她交代了一句便掛了電話。如今倪母的病情還是很惡劣,所以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在療養院度過,偶爾才會接出來一次。
沈長宿一聲不吭的站著,他專注的看著倪情的側臉,眼神暗沉。
自打兩年前倪情消失,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在外人看來好像跟他沒什麼關系,但是每當深夜,這種不知道失去了什麼的心情總是苦苦折磨著他。
每晚的頭痛欲裂和失眠讓他差點一蹶不振,請了心理醫生也看不出什麼。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靠在床邊,等待熟悉的疼痛折磨他的神經。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能想起那最後一次放學,少女一動不動的站在路邊,最後被黑暗吞噬的身影。
那晚,疼痛並沒有到來,他去衛生間洗澡。偶然看到了白皙的後頸有一塊不起眼的紅色印記。
暗月紅星相互交錯,隱隱約約發燙,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