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開嚴悅,走到沈長宿的身邊,語氣悶悶的:“讓讓。”不知道是她發燒原因還是其他,她感覺沈長宿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抬眸看過去。
對上少年漫不經心的眼光,緊接著就看到他動作勉勉強強讓了個縫。
倪情:“……”
她沒說什麼,緊貼著沈長宿的後背擠了進去。頭實在是太痛了,她感覺眼前都在發黑,一整個上午都在睡覺。
直到最後一節課,歷史老師敲了敲講臺桌,厚厚的眼鏡片反射著冷光,她極為不耐煩:“有些人來學校到底是幹嘛的?睡覺在家裡睡不舒服嗎?偏偏到學校裡來睡,簡直是糟蹋家裡的錢。”
她在說誰,大家都不言而喻,紛紛將視線投向教室後排靠窗的人。
可惜當事人似乎沒聽見,手指動都不帶動的。
歷史老師氣笑了:“沈長宿,把倪情推醒,讓她出去站著。”要是以往她對倪家可能還存在著忌憚,不過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了,這種人,人人都能踩上一腳。
她本來就經常受倪情的氣,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老師,倪情好像是身體不舒服……”嚴悅試圖辯解。
沈長宿沒出聲,也沒有去叫醒倪情。
“我在跟你說話嗎嚴悅你叫倪情嗎?平時沒生病的時候都能翹課,如果真的生病了,她還能來學校你最近歷史成績也下滑了很多,別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歷史老師語氣非常重,愣是把嚴悅的臉色氣的鐵青,但她礙於身份沒法反駁。
語音剛落,教室裡就傳來一陣巨響。
當事人揉了揉通紅的眼尾,直直的站在位置上,她瀲灩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歷史老師:“我就是不三不四,那又怎麼樣?你還不照樣是這種垃圾學生的老師”
“你、你——”歷史老師指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倪情撇了撇嘴角,剋制著不耐:“你的父母沒有告訴過你,講話的時候不要用手指著別人嗎?這很沒有教養誒!”
這下子老師的神色徹底綠了,她怒喝道:“這個書我是一天都教不下去了!誰愛教誰來教,要是每個學生都像你這個德行……”
“教不下去就寫辭職信。”她冷冷打斷了刺耳的噪音,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連腦子裡都轟轟的,她穩了穩心神,準備翹課回家。
“那個,再讓一下——”話還沒說完,眼前被漆黑籠罩,瞬間失去了意識。
沈長宿下意識抱住了暈倒的倪情,少女的體溫滾燙,連他手心都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看戲的學生們一片嘩然。
少女唇色蒼白,臉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烏黑的發絲勉強遮蓋著面容,隱隱約約能看到緊蹙的眉頭。
“喲還裝上了,倪情你站起來,滾出去。”歷史老師根本不相信,“宋沁,去把班主任喊過來,讓他把她帶到辦公室反省去。”
宋沁嘴角還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聞言換了一個溫柔的語氣道:“好的老師。”
她堪堪站起身,就聽到心心念唸的人嗓音冷淡:“她發燒很嚴重,耽誤了後果可不是老師您能擔待的起的,您說呢?”
沈長宿這一開口,歷史老師瞬間就僵住了,她不敢對這個人撒潑,只能順著臺階下:“真發燒了那找個人帶她去一下醫務室。”
“我來就好。”他瞥了一眼要站起來的林言,動作慵懶隨意的將女孩抱起,丟下眾人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