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了一下身子,提著裙擺準備悄無聲息再貓一會兒,才轉過身,就傳來了門框的吱呀聲。
魚歲歲:?
逆著光的門外,一個人朝她伸出手,將人踉蹌著拉出來,轉而一個使勁兒將她抱起來,在歲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放在了馬鞍上。
“還準備在門口偷看多久。”
吸了口氣準備大膽開麥,兀然察覺到了與她相握的手在輕輕顫動。
原來這小子這麼緊張。
偷偷抿了下唇,從他手中掙出來,交疊著捂在心口,非常誇張地起伏著喘氣。
“第一次成婚,我緊張。”
“我不會給你機會和別人成婚。”
魚歲歲:哦,給你臺階下最好別沒事找事。
許晏帶著她慢步走到許珩澤和初梨面前,在歲歲剛想下馬去講話的時候,抱住她的腰肢,貼在她耳畔低語:“糸涼的風俗,下了馬之後福氣就不在了,別下去了,有什麼想說的就這麼說好了,他們不會怪你的。”
總感覺許晏在坑她,但沒有證據……
“許大哥,初梨姐你們也趕緊去場地上吧,我們一會兒再見。”
歲歲朝著兩人揮了揮手,馬匹逐漸遠離。
她的手話落在身下馬匹的脖子上順著它的毛。
與她從前騎馬時候的感覺不一樣,許晏雖然將馬驅使得很快,但顛簸的感覺卻沒有那麼難受。
轉頭偷看一眼許晏。
少年被略施粉黛,玉面粉唇,完全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夫人想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日後生是夫人的人,死也是夫人的鬼。”
歲歲閉上眼尷尬得翻了個白眼。
都是誰教他的這些,不應該啊。
他們飛馳在黃沙丘陵之上,難得晴朗,偏偏雲彩又很懂事的替他們擋下不少的邊疆強光。
直到馬停下的時候,歲歲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真的已經走了不少的距離,身後的熱量移開,秋風吹向她的後背。
許晏下馬後再次向她伸出手,就宛如方才出門時那一樣。
只不過這次歲歲將他看得真切。
邊疆的人群成親的儀式簡便純粹又不失流程,周邊的糸涼百姓們在他們路過的時候,紛紛揮手灑下手裡的各色花瓣和樹葉。
紛紛揚揚之下,許晏伸手想替她擋下那些,卻被少女拉住手搖了搖頭。
歲歲在人聲中不得已大聲朝他吼著:“不要掃了人家的祝福和心意。”
走道盡頭,全是熟人。
許珩澤和初梨並肩而立,面上的笑意根本壓抑不住。
視線和微生聞璟對上,先前和許晏勢如水火的人,此刻也是帶著眼中含淚,掛著淺笑。
柳淮屹則是環抱著雙臂,指尖雀躍地跳搭著手臂。
古特若忌牽著月嵐妳佇立。
歲歲張大嘴巴驚詫,又忍不住擋著驚呼:“許晏,你看,忌皇子能站起來了!”
她轉頭對上許晏含笑的雙目,在他眼中看見了雀躍的小小的自己。
原來在他眼中的自己是這副模樣。
兩人站定,歲歲撲到初梨和月嵐妳面前將兩人圈住,蹦跳著:“太好了,大家想要的在此刻都是好的方向!”
她聽見身側微生聞璟的聲線顫抖叮嚀:“許晏,你最好能不要讓她受委屈,否則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