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一陣極其輕快的酸話。
歲歲將蓋過頭頂的被子掀下來:“柳淮屹,你有事沒事啊,沒看出來我不舒服嗎?”
目光裡的粉毛彎下身,俊臉在歲歲眼前放大,她看不清面前人只得憑著記憶回想著他的臉,然後她眼睜睜看著柳淮屹伸出手捏住她的臉頰肉。
“疼嗎。”
歲歲被疼得叫出聲,“你這人!”
抬手妄圖拍掉捏著自己的手,卻被柳淮屹一把抓住手腕。
“眼睛看不清還這麼兇,看來,日後這許二公子日子不好過啊……”
魚歲歲:不兒,有病?
跟你說的話,你自己記心裡:
“其一:那個蠱蟲的線索不要再去問了,對你沒有好處,你越是依賴那條線索,對自身的傷害就越大;
其二:你和許晏因為魂魄離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通俗點說,你選擇替他承受噬魂鎖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在走倒計時;
其三:神溫曜叫我過來,他有他的手段,但治標不治本,最多是自欺欺人的手段,他有珈藍寺俗世的任務脫不開身,讓我過來吊著你的命直至結束。
其四:你身子現在的情況經受不起任何的運動。
各種形式的運動都不可以,我會監督你,而你自己最好也跟許晏那小子講清楚,別把你這條小命弄沒了。”
歲歲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運動,靜養就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她猝然皺眉,看著一連壞笑的柳淮屹,翻了個白眼繼續道:“你在那笑什麼啊,柳仙大人?”
柳淮屹朝她挑了下眉,魚歲歲遍體生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反正跟你說的事情都記好,晚上玩得開心點,小丫頭。”
柳淮屹面對著她,雙唇微張,分叉的蛇信子推出一陣煙氣,擴散後將魚歲歲籠罩其中,她的感官逐漸變得麻木,意識也昏昏沉沉。
這是給她又下什麼術呢……
許晏再次來到魚歲歲房間的時候,少女還在沉睡。
他輕手輕腳坐在歲歲床榻邊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確定人還未蘇醒,挑起她的一小縷發絲裁剪下來,又將自己早已剪下的兩種顏色的發絲化在手心。
“朝暮……你來了很久了嗎,怎麼不叫醒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少女輕撓著他的後背,感受到許晏身子的一激靈,還以為是他潔癖的問題。
歲歲含糊的嗓音軟軟地繼續道:“是不是我睡太久讓你們擔心了,我馬上就起來。”
許晏在感受到歲歲蘇醒的那一刻,手中還握著兩人的發絲。
慌亂之下,心跳驟起。
“沒……沒有。”
“你,起得來嗎,要……要我抱你起來嗎?”
原本還有些發暈的人突然一下就被許晏說出口的話語震得睜大了眼睛,“你剛剛沒有犯潔癖嗎?”
許晏被她說出口的話也是一瞬的蒙圈,不過很快便想通,畢竟一開始的他對魚歲歲可沒有什麼像樣的好臉色。
“沒有,我只是以為你還要再睡一陣才醒來。”
魚歲歲身體的疲累感勝過了自身淺睡眠的狀態,對於方才許晏的小動作並沒有察覺,將信將疑地轉過身扯過衣衫就穿戴起來。
餘光瞥見許晏定定站在床邊,耳尖泛紅。
“朝暮,你方才說的話還算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