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屹注意到許晏忍著怒意,額頭的青筋暴起,它不能讓許晏真的弄死古特德。
“行了……先弄清楚你們現在想知道的事情,那姑娘的的事情,待會兒你們面對面解決也不遲。”
許晏的臉色兀然收斂。
將古特德扶起,重新坐回到主座上,手中化出紅鬼丹的花樣。
“這花在你們西域可不算少,說說吧,為什麼會被引入中原……”
古特德想了一會兒,話語不確定地試探:“你們上京的王,每年上供都會點名讓我們帶幾箱這個花,而這花喜幹旱,十天半個月才需要少量的水源,明明無色亦無味,我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獨獨鐘愛它,路途之上就會被沿途的水汽害死不少。”
原先緊握成拳的手突然脫力松開,手心的汗才有機會舒展。
若是皇室需要這樣的植株,也未必解釋不通用因。
他們尋找大半年的真相好像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許晏沒心情跟古特德繼續在這心平氣和聊天,在醒來的時候,就憋著一股氣,這股氣不斷催促他去和月嵐妳再次對決。
既然一切的謎團都出在這個月嵐妳身上,他們還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看似不諳世事的姑娘究竟在憋著什麼了。
魚歲歲面對著微生聞璟,心中諸多不忍,可有些事總要有個結果。
她捏著羽扇的手忍不住顫抖,淚水兀然砸落。
“如果咱們註定是要走向這樣的結局,那之前的那些經歷都算什麼?”
“難道只是算我笨嗎,識不破你的謊話?”
瀕臨崩潰的少女迷茫望著對面的少年。
兩人的臉龐離得極近,微生聞璟都能感受到歲歲咆哮時落在他臉上的飛沫。
他垂著腦袋無聲笑了笑,眼睛不斷眨著,試圖將自己逼出一些如她一樣的淚水,明明情緒已經到這兒了,可他轉而變化,仍舊將淚水包裹在眼眶裡,抬起頭握住她的指尖。
“過往無數的日夜我都在想,什麼時候能像許晏那樣光明正大牽起你的手,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在這裡應該是連一個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也懷疑過我們美好的經歷,試圖找到一些能促成我們的線索。”
“可是,從我是他神魂的秘密被揭曉的那一刻開始,我墮入無限的懊悔,為什麼我能成為任何人卻獨獨不是他……”
魚歲歲攥緊的雙手垂下來呢喃:“你本身就該是他,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妄圖取代他!”
少女憤怒的聲音漸止,院門被猝然敲響。
許晏倚在門板上,身後高了他半個頭的柳淮屹歪著身子,視線掃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最終朝著魚歲歲揮了揮手笑道:
“小丫頭,你們這可比糸涼王那熱鬧多了,還有什麼要吵的,讓我也玩玩……”
許珩澤蹙眉恍惚看著門口的人。
“小晏,你的頭發是怎麼了?”
許珩澤和初梨的目光同時轉向魚歲歲這邊:“你這是……和歲歲補了個一樣的發色?”
魚歲歲從方才的情緒裡抽離出來,眉目間沒有許晏預想的那樣欣喜。
許晏回想著聽見歲歲說出的那最後一句話,淺笑漾在臉上,想像著對面的少女歡喜跑過來的模樣——
“叭——”
魚歲歲一張黃符毫不留情甩到他臉上。
柳淮屹也莫名往後退了半步。
許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