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閉上眼,眼皮下的白眼都快要翻過去了,嘴角輕輕抽搐。
“可有人知曉,在你們當中有個姑娘逃出去了?”
她試探性地問詢,沒有抱什麼希望,被培養為“人皮鼓”候選人的姑娘在她現實印象中是從幼年就被弄啞的可憐孩子,歲歲嘆了口氣,接受對面無聲的現實。
“月嵐妳昨日嘟囔著什麼‘有人來接她了’傍晚時分消失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
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兒抱著膝蓋前後散漫地晃悠著,發絲淩亂,臉上也是灰撲撲的。
聽見回複歲歲現實一愣,意識到她們並不是從小就失去說話資格的情況,饒有興趣地捏著發尾重新靠近欄杆,“她是不是有個交好的男性朋友?”
方才說話的女孩思索一瞬,將話接起來。
“她有沒有男性朋友我們不清楚,只知道她好像很久之前就和一個男人私定終身了。”
照理說,有家室的女子不可能會再有資格成為人皮鼓的候選項之一,可,本就已經是人為的危機了,所以選了個人婦或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呢。
許晏趁著對話之時默默觀察著這約莫是個左右的相似女子,看久了眼睛都有些發酸,本來認人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現在這些人還都有莫名的相似之處。
“輪班的侍衛就要來了,咱們趕緊走。”
他輕捏了下歲歲的後頸。
她蹲著向後躺,靠在許晏小腿上,仰頭朝他眨眨眼。
許晏心領神會,翻了個白眼將小姑娘拉起來。
“知道自己會腿麻還不選個舒服的姿勢……”
“嘿嘿……下次不會啦。”
隱著黑暗離開暗獄,魚歲歲思考著,這月蘭妳能藏到哪裡去。
既然這皇城中有重兵定時輪班把手,除非是那位小皇嗣偷偷將人送出去,否則……就還是在這城中。
屬於他們四人組的深夜會談臨至。
許珩澤和初梨在城中一些能藏人的地方地毯式搜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月姑娘,也是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還是得吃飯的,若是還在城中必然是需要和廚房有些許瓜葛。
初梨將想法提出後,許珩澤就迅速披上外衫潛去廚房。
轉而,魚歲歲心中有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許大哥已經跳窗竄出去了……
如若這個月蘭妳是古德特兒子的心尖寵,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姑娘就藏在人家寢殿裡呢?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把話又說回來,在人皇嗣寢殿裡根本不用驚動皇城中的其他人,任誰都不會違抗皇子的命令吧,就算是食量大了一倍,那又如何,還不準人胃口突然好了嗎。
“初梨姐,有個姑娘說這月姑娘之前唸叨著有人會來接她,你說會不會就是那皇嗣將人……金屋藏嬌了?”
語畢,想要徵求許晏意見的統一,歪了下頭對上許晏的視線。
“你看我幹什麼,我沒有金屋能藏你。”
魚歲歲:“……”
人類的本質是會多想是嗎……
很快,許珩澤回來了,臉上帶著凝重的神情:“廚房那邊沒有丟食材,也沒有什麼人頻繁進出那裡,唯一有疑點的地方是古特若忌那兒。”
房間中兩人的目光都回轉到魚歲歲身上,許珩澤自然明白是歲歲猜到了這裡,“忌皇子哪裡近三日的夥食突然莫名多了不少,記錄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資訊,我想,我們該是時候去會一會這位神秘的皇子了。”
“叩叩叩——”
“聽說你們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