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黎笑得燦爛,挑起一縷頭發纏繞在指尖:“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認識帶你來的那狐貍麼。”
“閣下神出鬼沒,若是想知道什麼,我猜應該難不倒您……”
方才將銀翎支出去之後。
鳶玄扯下臉上的白緞,稍顯灰白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你是認識鏡黎的,對吧。”
他的語調冰冷,雙瞳染上猩紅,淩冽的殺氣環繞著他們,少年歪著頭欣賞著面前淡定的狐貍。
“你們幾個人,應該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從他們幾人出現在玉京山的時候,不遠處的岐眠山,此人就算到了異常。
藉著入夢的幌子將人送到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世界修補。
“當真是好手段……”
那時候神溫曜就摩挲著手裡的串珠喃喃。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應該沒什麼好瞞著你的,那個臥床的女的,她現在的症狀和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有的病症極其相似,失魂魄症本身無解,但你既然說了有辦法救她,我覺得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
神溫曜饒有興趣地端起茶盞吹了吹,坐在床沿上,等著面前的人繼續講故事。
“銀翎身體不好本不是偶然,我們前來也正式為了修補她的身體缺陷,這個世界發生的怪異之事,說簡單點,只要我們幾個完成任務離開這裡,就會恢複正常。”
“他們鮫人族說了什麼你們都信,萬一是騙你們的,你該如何?”
上挑的狐貍眼中豎瞳顯現,金黃的光芒乍起。
“你是什麼意思?”
許晏有些聽不下去了,暴戾的脾氣返上來,閃身到神溫曜面前,抓著它的衣領責問。
“沒什麼,鮫人一族確實脊椎尾端有一節多生骨,也確實能在緊急情況下救人一命。”長睫飛斜,兩人身上的力量毫不吝嗇的碰撞、纏鬥。
再之後,那個狡猾的狐貍沒有繼續說下去,許晏也像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
獻出多生骨的條件不一樣!
另一邊的鏡黎和銀翎對立而視,少女不想猜它的意思,轉頭繼續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別再往上走了,山上什麼髒東西也沒有了,就那個臥床的孩子身上那種程度的邪祟,往常那狐貍都是不願意出手的,就連它身邊帶的最短時間的出馬弟子也是能解決的,他們商量了這麼久,一定不是為了除掉邪祟這麼簡單的事兒,而是——”
鏡黎的話還沒說下去,面前的銀翎兀然歪斜著踱了幾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喂,你怎麼了,不至於啊,那狐貍的香囊不至於連這點都保不了你啊……”
它走上前,將銀翎翻過身來仰躺著,將一塊石頭墊在腦袋之下,端詳著她的情況。
生命力驟減,呼吸微弱,整個人的四肢末端都變得有些透明,抓取不住。
與此同時,躺在家中的柏悅猛然蘇醒,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悄然來到神溫曜和鳶玄交談的房間門口,拉開木門,陰沉著臉盯著懵逼的兩人。
“太久了……”
“太久了?什麼太久了。”
許晏重複著她的話,神溫曜卻是掐指一算,隨後眉頭緊鎖打斷許晏的重複,直接拉著許晏化成一縷白煙離開了房間。
“太久了,銀翎要死,魚歲歲也要死。”
“你們誰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