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溫曜當真是有點本事的,別說是銀翎在這身體好多了,就連他鳶玄這兒,也是好了不少。
眼前遮擋的情況愈發好轉。
當然他並沒有跟銀翎他們說,
至少還能裝會兒可憐。
銀翎從前沒有下過山,自然對周圍的環境有些好奇。
“鳶玄,你從彌羅界是怎麼上山的,當時身上那麼重的傷,不能真的是走上來的吧?”
銀翎提著衣擺,行走間向他開口。
“我是被他們丟在玉京山山腳的,不過是走了上來的路,人間的事情,我並不知曉。”他頓住似是在思索什麼,雙目被遮掩目視著前方,“曾經被關押在彌羅界的牢獄之中,日子不比下人好多少,每日還有人變著法折磨……”
鳶玄自嘲著輕笑,隨後又搖了搖頭,“不說了,現在可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幾人前後來到男人的家中,門前田地裡的種植物已經瘋長,似是男人的妻子坐在口頭的地方,女人看著還很年輕,比男人小了不少,真個人神情呆滯,一看就是受了什麼刺激,雙手拳握在一起,身子前後搖擺,焦慮得緊。
“銀翎神女,過會兒還得麻煩你充當一下出馬弟子,不用說太多話,其他的我都拓在紙上了。”
神溫曜將手中的紙條交到她手裡。
銀翎開啟看了眼沒什麼特別的內容,基本就是些前因後果的問詢話術,這些其實多半都已經在山上和男人問清楚了。
她合上紙條,點了點頭:“好的。”
另一側的鳶玄靠著門框,緊緊盯著銀翎和神溫曜的小動作。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分開,他直接粘了過去。
“當心一點,別磕到了。”
銀翎將人安置著坐在椅子上。
鳶玄心裡沒底,現在這個男人女兒的症狀確實有些像是他所想的那個玩意兒,如果是失魂魄症的話,也就是說這個夢境的世界已經不穩定且不安全了,隨時都可能破碎。
換一方面說。
如果不是那群人也想辦法進來了的話,那就可能是虛妄海那邊出事了。
“銀翎,我過會和你一起看看那個姑娘可好。”
鳶玄坐著仰起頭央求。
少女牽著他的手,心間微顫,淡淡地回應:“好。”
幾人在男人家裡吃了頓便飯,順便了解了一下情況。
上山的這個男子名喚柏湛,門口她的妻子叫做陳幸,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陳幸雖然名字裡帶個幸運的幸字,可這輩子確是早早就被毀了,家中父母分家後,小小年紀的她就被獨自賣到這裡做人家的童養媳,不過柏湛是個好人,對她很好,也沒有強迫她,一切的生活走向都是按部就班的前進,先培養感情再孕育小孩。
他們的女兒有這樣的父母也算得上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小姑娘年芳二八,名喚柏悅,他們父母親都希望他能夠健康長大就好,偏偏這孩子也不知道隨著了誰,天生就容易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邪祟。
乖順的小姑娘碰見嚇人的幽魂也不鬧,全當做看不見的樣子,確實讓那些鬼魂倍感失敗。
如今不知道被什麼樣的邪祟找上了,小姑娘一病不起,從前漂亮的姑娘一下瘦得有些脫相。
銀翎站在神溫曜身邊,張了張嘴準備叫它名字,卻突然發覺有些不妥,糾結的小動作都被身邊人看了去。
“同你師兄一樣,叫我阿曜就好了,不用緊張。”
神溫曜的話兀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有些不敢相信地轉頭看著它,那人也只是挑了下眉微笑。
“過會兒我需得先將你噤聲,我模仿你的聲音回答話語,等到要我出面的時候你便會恢複,到時候也就是我繼續說話。”
它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銀翎腦海裡暈散。
當開始行動的時候,鳶玄一下就看出來他們的不對勁兒,緊盯著銀翎,小姑娘尷尬地朝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