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僵局,在鏡黎嬉笑著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終於被打破。
“大家都在呢,正好有些事咱們交代完了就可以即刻出發前往下一處了……”
“你…和我們一同出發嗎?”
魚歲歲伸著手指有些不敢置信的在眾人之間畫著圈。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場濃霧,將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線索打散重整,順帶著好像他們的人設也有了些許的轉變。
許晏隱在後處的角落,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在第三次無意識的向魚歲歲投來目光的時候,被她抓了個正著。
一切好像沒有人願意說,但終歸要面對。
歲歲走到鏡黎面前,仰著頭面向那人,清潤的嗓音從喉嚨裡流淌出來:“鏡黎,聞璟世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不大,但她確定面前的人能夠聽清。
鏡黎也不藏著掖著,帶著熟悉的笑容,拉上魚歲歲的小臂,轉頭還不忘跟許珩澤許晏他們報備:“借一下你們這小姑娘!”
遠離眾人後,鏡黎松開歲歲的胳膊,金色的眼眸流轉的神秘的光芒,彎下腰和她恰好能夠視線平視。
“是不是昨晚做噩夢了?”
歲歲張了下嘴,但什麼也沒說,但鏡黎卻輕笑著踱步起來,然後繼續開口,“從你眼睛裡看到的,心神不穩,心氣凝堵,一大早竟問別人的事兒了吧,還沒想過自己現在的臉龐有多憔悴吧。”
魚歲歲不知道這鮫人的話語裡究竟是幾分真幾分假,但是如果是它搞的鬼,那就只能詐一詐。
“我夢見昨晚許晏殺了微生聞璟還有……”
還有她自己。
“哈哈哈哈哈……”
鏡黎笑得放肆,上氣不接下氣,抱著肚子,就像是聽見極好笑的笑話。
“許晏那小子雖然看著兇了點,但是他若是想殺你的話,為何之前同行之時不動手,非要等著你和那個世子一同出現的時候將你們雙雙殺害?”
不得不說鏡黎很會找一些關鍵的點,也很會掌握話語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將話題的主動權抓在它手裡。
歲歲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面上的表情肯定不甚精彩。
鏡黎將自己的身體彎得角度更大,從下方欣賞魚歲歲皺在一起的小臉。
“你不會真信你那小竹馬死了吧,還是說,都快要掉小珍珠了,那我可得要個碗,都給你接起來……”
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歲歲一巴掌拍在了後背:“少犯賤啊你!”
“犯賤是為何意?”
面前的人略顯拘謹的抿了下嘴,隨後結巴的解釋:“就是…就是讓你不要自討沒趣。”
說完小姑娘就氣鼓鼓地跑開了。
隨著魚歲歲的離去,空間內再次恢複安靜,鏡黎的笑容倏然收起,變成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清冷。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要解決掉她還需要從長計議。”
“你殺不死她,包括他。”
話音落地,陰暗角落裡傳來腳步輕微的聲響。
許晏黑著臉從暗處走出來,那一抹隱藏不住的猩紅撞上金色的光芒。
“所以呢,那個世子已經死了,你隨口說出的一個謊言,之後要在拿出多少的謊話的情況下,才能不斷地來填補現在的這個缺口。”
“呵——”
“我警告過你的,是你執意要動手,怔術本來就是一種輔助,她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就像是那原始森林裡取之不盡的層出不窮的氧氣一般,以我們的能力是捉摸不透的!”
鏡黎一個閃身,沖到許晏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金色的雙瞳變化著形狀,竟形成了如蛇類一般的豎瞳,詭異非常。
許晏冷笑著將它推遠,撣了撣被它抓皺的衣襟,毫不退讓的回懟:“既然是這樣一個怪胎就更應該盡早解決,將她為我們所用。”
他拽出掖在腰間的長鞭,絢爛的火光隨著符咒輕貼而顯現在上面。
少年舉起鞭子輕甩了一下,灼熱的空氣燃燒著身邊的空氣,但很快就被瑩藍魚尾轉換成水蒸氣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