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歲歲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初梨姐……餓了。”聲音不是很大,但足夠傳進初梨耳朵,她能察覺到面前的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是輕微的笑聲。
魚歲歲低著頭,臉有些發燙。
“先把藥喝了,我去給你到膳房問他們拿點飯。喝完了就還是躺好休息,知道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的穿書,魚歲歲並不會站在這樣一個之後要和初梨對立面的地步,這樣善解人意又溫柔的女主,就應該受盡人間的溫柔相擁。
她在進行任務的時候不止一次在心裡進行過建設,這些都是虛擬的環境,虛擬的人物,等到任務結束,他們還是會有完美的結局,造孽也只是這一趟,罪過,罪過……
端著面前的瓷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之後,看見碗底印著的慕湳城魚府的標記,有些驚訝,在嘴裡的苦藥也嗆了一口。
她快速的把碗放在木案上,蜷縮起身子,抱著膝蓋。
“慕湳城……魚府?”
初梨給她順著氣,輕拍著後背:“等你暈倒後我們就近先回到城內,找了城主先安頓好。”
如果在這個世界可以發彈幕的話魚歲歲此刻最貼切的也最想發的,是那個額角淌著無奈水滴的那個表情包。
名義上踏實慕湳城城主的女兒,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府的人從來不接納她,也不待見她。若不是因為許珩澤的關系,或許她根本就不可能再進入慕湳城,住進城主府,更別說是這樣敞亮舒適的客房了。
初梨看著魚稚再次躺下,端著木案就離開了。
【鑒於宿主任務進度完成尚可,現在為宿主發放任務獎勵.】
月餘之前,慕湳城接連發生百姓失蹤的案例,俞隨在進入慕湳城報官之後,沒有等到丈夫的訊息,便獨自啟程,在慕湳城城外周邊尋找丈夫的蹤影。
期間路上的百姓交頭接耳,說著流言,他們說,慕湳城這次遇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城內多少的人都莫名失蹤了,生死未蔔,還有人見到城外的樹林內,夜晚會有行動遲緩雙目發白的人拖沓著步子在林間行走。
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俞隨自然是不相信的。
在蒐集了幾天的訊息之後,她曾經在城中問詢過官府還有城主,希望他們可以張貼告示,尋找境遇相同的人一起組團去尋找失蹤的家人。但是官家告示是貼了,並沒有人敢一起去尋找。
俞隨披著黑色的單薄不修身的外衣,腰間帶著她和馮毅共同的鴛鴦手絹就踏上了路程。
夜晚的樹林裡陰氣襲人,雖然是春天,但是時不時下起的小雨朦朦朧朧,她看見林間有一個被黑衣人追逐的人,看不清面容,只是見著明晃晃的白金色的長發。
她放輕腳步尾隨,心裡有個想法,或許,她的丈夫在做著什麼懲奸除惡的生意才會許久不回家。
但當她目睹眼前人憔悴的面容,瘦得皮包骨的身體之後,才發現那是慕湳城城主府的二女兒魚稚。
百姓皆知城主不喜這個二女兒,不許任何人幫助收留她,但俞隨心裡很糾結,畢竟這是一條生命,或許這個二小姐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不堪呢。但是她只不過是一個單獨的婦女,若是丈夫還在身邊,她一定是回去救的,可是……她就是來尋他丈夫的。
或許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她此刻更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膽小鬼。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能夠解救被追逐的少女,所以她選擇了袖手旁觀。
寂靜的夜晚,樹林裡細微的聲響都在這樣的環境裡逐漸被放大。
俞隨聽見了他人口中所說的拖沓聲,隨後就沖出來一群人嘶吼著將她圍住,她在掙紮,不明白為什麼這群人完全就是像野獸一般,見人就撲,見人就咬。
形單影只的俞隨,似乎是為了剛才的懦弱付出了代價,身上被大大小小的撕咬出痕跡,表皮直接被咬得變了形狀,血肉模糊。
或許是她的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稀鬆的人,他們都面目全非,只是其中一個人身上漏出的帕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膽小鬼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她的代價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