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年顫了下睫毛,恍惚覺得下巴癢得很。
那癢意彷彿帶著電流,順著血管淅淅瀝瀝穿過喉結,徑直帶著火花撓向他的心髒。
他突然睜眼。
一抹倒影落在他瞳孔。
新燙的長卷發裹著鎏金暮色,襯得她的兩頰粉紅眉眼鬱郁,比電影院宣傳窗上貼著的香江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還要美。
他沒有出聲,只默默盯著垂著眼睫認真為他刮鬍茬的她。
刀片刮過面板,發出時快時慢毫無節奏的沙沙聲。
鋒利向喉結逐漸移去。
越靠近那裡的胡茬越堅硬,尤青一側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瓣用力。
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
她受驚地睜大眼睛,像只膽小的兔子一樣向後一仰。
“燙頭了?”
睡得久了,他的聲音彷彿那摩擦的老砂紙,粗糙沙粒在低沉聲帶溝壑間簌簌滾動。
尤青輕輕拍了下胸口長呼一口氣,“你想嚇死我啊。”
林述年習慣性挑高右眉睨她一眼,隨即慵懶地揉揉惺忪睡眼,打著哈欠用胳膊肘一頂床鋪起了身。
他順手接過尤青手中的刮鬍刀,熟練地在下巴颳了幾下,堅硬的胡茬便像變魔術一樣眨眼消失。
他長腿探到床下趿上拖鞋,將一旁的臉盆連同刮鬍刀一起端去了洗手間,順便洗漱一番。
再次走進臥室的時候,整個人清清爽爽。
“好看嗎?”
尤青用手指輕輕捲起長發,跳下床走到他面前俏皮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做作的擠著眼。
“眼皮抽筋了?”
林述年面無表情地伸出食指頂在她額頭,將她按向一邊,自己徑直坐去了桌前收拾著有些淩亂的桌面。
【叮!恭喜宿主,收獲一格電量。】
系統提示音在尤青耳邊響起。
尤青翻了個白眼,已經習慣這男人的口是心非。
她隨之轉過身去,抱著雙臂看他正坐在桌前有條不紊地收東西。
修長的手指將鋼筆放回筆筒,又將未用的白紙歸攏放到抽屜裡。
尤青撅著嘴巴不滿他的冷落,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勾來。
他好看的杏眼隨之睨來,手下的動作卻依舊未停。
澄澈的眼神像只乖乖的小狗狗。
剛睡醒的他還有些反應遲鈍,安靜的回盯著她,喉間有些不自然地微微滾動。
尤青改挑為撓,幾隻手指輕輕搔著他的下巴,沖他彎著腰一副逗小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