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將回去,回頭沖正吹泡泡糖的段夢俏皮地一擠眼,示意她上車。
“對了五姨,”她像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回去看柳梅。
段夢跳上車鬥子,也同仇敵愾地瞪向那母子兩個。
柳梅急忙將惡毒盯著她的眼神慌張轉到一邊去,不與她對視。
“您以後吶,想點別的賺錢法子,別光逮著自己的親妹子一個人薅。”
“她只是善良,不是傻。”
“這一次又一次的,已經把她心傷透了,她下次吶,怕也不好騙了。”
尤青冷冷拋下幾句,便回頭握緊三輪車把手,扭頭就載著段夢一騎絕塵。
毫不戀戰,主打出氣。
只留謝軍和柳梅在看熱鬧的街坊鄰居面前紅著臉閉上了大門。
幾扇破門的錢,斷門賴親戚,尤青覺得值。
林宅。
“在大學裡,見到你媽了嗎?”
剛從廠子裡到家的林春生潑了第一遍茶葉沫,重新倒入沸騰的開水進茶杯。
嫋嫋蒸氣在父子兩個中間冉冉升起,看不清林述年垂眸的表情。
他今日回了家,便洗了個澡睡了一整日的覺。
不知為何,同尤青說過分手的話後,他就覺得自己沒了力氣。
難道同她談了場感情,把自己的精氣神都給吸走了嗎!
他不服!
“嗯。”
林述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無聊翻著手中的報紙。
“她怎麼樣。”
林春生看他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忍不住繼續問。
“就那樣唄。”
林述年知道他想問她現在的感情狀態。
但他不想答。
去燕京這半年,她也嘗試叫他一起吃個飯,聯絡一下母子感情,可他沒有回應過。
有些事,只有自己親眼見過,才會徹底死心。
對於母子情,林述年已經死心。
他也希望老林死心。
但他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討論這個。
即使他們現在同病相憐,都是被女人欺騙受傷的兩個笨男人。
林春生不滿地白他一眼,徑自戳了口熱茶,換了個話題。
“怎麼不把尤青帶過來,今晚一起吃個飯,我記得我有囑咐司機小楊啊。”
林春生蹙眉問道。
“他有告知我。”林述年聽見尤青的名字,不由得心抽了一下,倔強地鼓了鼓腮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