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此刻……
無聲將她從頭看到腳,確定她除了發絲有點淩亂,其他一切安好時,林述年提溜在嗓子眼裡的心髒才慶幸的落了回去。
一路上無意識緊張聳起呈迎戰狀的肩膀緩緩塌了下去,他深深地撥出一口長氣。
“這位同志,請問你是……”
姜公安將手中的鋼筆放下,看著眼前突然闖進的不速之客,站起身來詢問。
“我是尤青的物件。”
林述年重新恢複平時清冷鎮定的模樣,不疾不徐走向前。
溫衍津眉梢一挑,彷彿聽到什麼荒唐事,眼神迅速落回到尤青臉上,奈何她此刻眼裡再無別人,只癟著嘴角瞧他。
那眼神裡,有示弱、有委屈、有發自內心的討好。
像只終於被主人找到的小貓似的,再也不用偽裝堅強。
這段時間他認識的她。
是優雅、是從容、是點到即止和遊刃有餘。
可此刻,那些一絲也無。
在她所謂的物件面前,她卸下了身上一切有關完美的詞彙。
此刻,她才真的活生生站在那裡。
湊成一個完整的尤青。
溫衍津滾動了下喉結。
怎麼辦,這樣的她,讓他好像更有探索欲。
林述年走過來的一路,將四周所有人的面龐都掃了一眼,尤其是被鎖在一旁被重點監守著的兩個男人。
眼神如刀鋒凜過,比那冰窖還要冷上幾分。
馬山只覺後背一涼,也眯著眼回視他,緩緩咬緊牙關。
林述年徑直與她十指相扣。
他的指尖微涼,尤青嗅到他身上風塵僕僕的細雨濕氣。
很清新。
她回握住他,安全感滿滿。
整晚繃緊的神經在看到他出現之後,終於鬆懈下來。
尤青感覺耳膜倏地鼓動,世界忽然恢複了喧鬧。
“是尤同志的物件啊……”姜公安卸下了心裡的防備,樂呵呵一笑,“尤同志啊,今天見義勇為,和這位溫同志合夥解救了一位女學生,及時阻止了女生被侵犯……”
“等這案子結了,我們就去清北大學給尤同志啊,送錦旗去,讓學校好好表彰她——”
“不必。”
林述年眉頭鎖緊,“我寧願她不要見義勇為,不要老是這樣喜歡多管閑事,總是置自己於險境,讓身邊人為她提心吊膽。”
“額——呵呵呵……”姜公安聽見林述年這一連串的意有所指,忽然覺得空氣裡彌漫起一股尷尬,只得幹笑幾聲。
“沒有危險……”尤青拽了拽他的手,知道他在指桑罵槐,生自己的氣,便急忙扯了話題。
“這位是我學生的哥哥,今天多虧他在,不然我可真——”
隨著尤青的嘮嘮叨叨,林述年將清冷目光投到眼前同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身上。
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溫衍津嘴角忽地浮出一抹挑釁的笑。
他一隻手懶散揣兜,向林述年伸出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