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柳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是……遭賊了?
尤青拖著沉重的雙腿,打著哈欠走了進來,看到眼前一片混亂的家裡,她張大的嘴都忘了收回去。
什麼情況?
這賊偷東西都不打聽打聽的?
這方圓十裡誰不知道她們母女倆可是窮得叮當響啊!
尤青後知後覺地有些深呼吸了一口,迅速推開自己的臥室門,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放工資的茶葉罐被拔了蓋兒,空蕩蕩地躺在床上。
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忽地又有些慶幸。
一想到有賊進了這屋,如果她們這兩天沒有出遠門,正面碰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根本不敢想。
“報警,媽,我去報警!”
尤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車間做牛馬,挨個質檢一個個瓶子近兩個月,就買了兩件衣服,還剩下五十塊血汗錢就這麼被偷了,她咽不下這口氣。
從自己的臥室出來,她瞬間也不困了,隨手將自己的頭發紮成高馬尾,就要氣勢洶洶地闖出去。
“別去了。”
柳琴將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不動聲色地揉了起來。
“是你爸拿的。”
尤青倏地頓住腳步,睜大了兩隻眼睛看向柳琴。
柳琴疲憊地順著桌邊坐到了椅子上,看著被掀開的炕蓆子,暗自慶幸這次進貨,她只留了一百塊壓箱底的錢放在家裡。
尤青先是一愣,微疏的眉頭忽地一蹙,“憑什麼?”
她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竟是尤向北幹的。
柳琴又將手中的紙團沒精神地默默展開,遞給尤青。
“借條。”
尤向北的字一向好看,龍飛鳳舞的。
化成灰她柳琴也認得。
尤青接過,火大地看了一眼。
【借點錢周轉一下,過幾天還。】
“具體還款時間沒有,人名落款也沒有,算個屁的借條!”
尤青氣得胸腔都要爆炸了,“還私闖民宅!我要告他!”
柳琴默不作聲地拿回尤青手中的紙條,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告?人家只會把這當成家庭糾紛,哪會真的抓他。”
“你們都離婚了,怎麼還叫家庭糾紛?”
尤青氣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恨不能一拳砸出個大洞來洩憤。
二十一世紀都理不清的離婚案件家庭糾紛,她心裡也清楚得很,只是過過嘴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