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做的最大努力了,雖然如今她是吏部尚書,但這裡終究不是她的一眼堂。
將人推進去,還得靠她們自己去努力,之後再慢慢讓人往上升。
此後幾日過去。
這日俞靖洲從守望回來,回來時候還綁了霍能覺。
據說他一來便先去面見了泰和帝,述說了霍能覺在守望的樁樁罪狀。
並且最大的一條罪狀是通敵。
這並非是俞靖洲張口胡說的,而是有確切的證據。
原來霍能覺的確是個在守望混日子的,因為和平時候,朝廷並不會額外補給,待遇只能說一般餓不死,只有需要平亂的時候,才是朝廷最需要他們的時候。
霍能覺鎮守守望的時候,守望原本是沒有那麼亂的,海寇沒有那麼猖狂,畢竟曾經被平南將軍劉年陳打怕了。
這些海寇雖然幹得是強盜的勾當,並且憑借多年的打劫經驗,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戰鬥體系。
但是比起朝廷中的正規軍隊,這些海寇畢竟還是上不得臺面的,戰鬥力簡直沒有可比性,原本這些海寇在劉年陳將軍的日日恐嚇之下,已經快被打絕望了,一度想著要不幹脆回家種田算了。
誰知這時候霍能覺來了,這是個十分清新脫俗的人,一個與眾不同的將領。
因為一般人是要對海寇喊打喊殺的,更何況是堂堂的守望帶頭的將軍,但是霍能覺非要搞特殊,他派人寫信對海寇首領說,我不是來打你們的,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咱們互幫互助,都有得賺。
大概海寇首領看了信,只會忍不住反問一句,這人是不是有病,懷疑這是霍能覺額的計謀。
否則一般人幹不出這事兒。
但是霍能覺不是一般人,他沒有什麼良心。
後來霍能覺為了讓海寇團夥信任自己,應當是還採取了一些舉措,但是具體不得而知,因為沒有查到證據。
總而言之,霍能覺趕走劉年陳,到守望報道之後,開始與海寇有來有回地做起了襄朝的生意。
流程大致如此,雙方約定好一個時間,海寇到守望港口吵吵嚷嚷,進行大破壞,等海寇搶得差不多了,然後霍能覺再帶人姍姍來遲地去趕走海寇。
屆時他向朝廷彙報,說是海寇頻頻來犯,軍中實在支撐不住,於是朝廷又撥銀兩下去。
照他們這樣的搶法,守望再是一個富庶的地方,不時地被搶來搶去,成日提心吊膽,富的也要變成窮的了。
再說朝廷撥下來的這些銀兩,有一成拿去賄賂當地知州,三成供養海寇,剩下的除了補貼軍隊士兵,大多進了霍能覺的口袋。
守望在襄朝最南邊,天高皇帝遠,那裡已經全是他籠絡的人,去了幾年,已經成了當地最大的地頭蛇。
但是有句話是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有句俗話說得好,喂不熟的白眼兒狼。霍能覺頂風作案,膽敢以寇養軍,他的報應終於來了。
之後霍能覺估計是銀子又耍得差不多了,於是他寫信與海寇商議,打算舊計重施。
守望百姓被搶了這麼幾年,就是一頭頭羊,身上的羊毛也都要被薅禿了。原先守望港口邊上是還住著許多百姓的,但是因為霍能覺不管事,海寇又頻繁上來搶東西,這誰也遭不住,於是一家接一家往守望內地裡遷去。
長此以往,海寇上岸打劫時候,守望沿海一帶居住的百姓已經寥寥無幾,宛若空城,所以海寇更是越進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