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不讓人往偏了猜,而周經有作為管理人才的總長官,居然安排了這樣一個人下去,那周經有又是什麼成分呢?
江雲熙道:“去查清楚,關於銀子的奏摺被何人壓下去了,還有霍能覺究竟是怎麼幹事的,全部給朕一五一十全部查清楚!”
“陛下息怒,微臣......”
“陛下,微臣以為,首輔大人此刻正在守望,霍能覺的事情交給他去查正好,”江雲熙高聲打斷了甘鈺然的話,餘光瞧了一眼甘鈺然不大好看的臉色,她得意地抿住嘴角。
主要是,甘鈺然這麼護著霍能覺,瞎子都能看出來了,哪能讓他們自己人去查自己人呢,能查出來才有鬼了。
還有這個周經有,想不到他有兩下子,不僅抱上了甘鈺然的大腿,還和守將有關系。
她既然在這裡,定然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泰和帝道:“江愛卿所言有理,朕聽說俞靖洲傷勢雖嚇人,但只是皮外傷,如今他也應當修養得差不多了,他正在守望,讓他去查朕也放心。”
皇帝是放心了,甘鈺然的心卻是提了起來。
江雲熙靜靜地看著甘鈺然突變的神色,心道,對不起了甘鈺然大人,雖說很仰慕您,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那不可避免要走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了周經有,她最近最看不順眼的人便是這個老男人,因著書法筆跡的事情他胡攪蠻纏,差點害慘了她。
眼下有這麼大個把柄放在她的眼前,她沒有不為難的道理。
“陛下,不管怎麼說,霍能覺都是吏部尚書周大人舉薦的,眼下霍能覺被查辦,臣以為,周大人脫不了幹系,不如這吏部的事物暫請旁人代理吧。”江雲熙道,幹脆把話說明,就是看不慣周經有,然後非常厚臉皮地自我舉薦,“微臣鬥膽自薦,暫時代理吏部尚書一職,以分擔周大人的負擔。”
“自臣入閣以來,素來交際不好,故而臣常常無所事事,雖然無拘無束,但心中實在愧對朝廷的供養啊,如今終於有能用上微臣的地方,微臣實在很想為朝廷盡一份心。”
周經有大驚,不可置信地瞧著江雲熙,也許他的內心是希望泰和帝不要答應的。
但是泰和帝答應了,還口頭鼓勵了一番,似乎她幹得是什麼捨生取義的事一般,但這分明是一份再好不過的差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周經有憤恨地瞪著江雲熙。
江雲熙才無所謂,盡管瞪,視線殺不死她。
反正如今她是吏部尚書江雲熙,雖然是暫時的,但是她江雲熙叼到嘴的東西,便沒有白白還回去的道理。
周經有,你最倒黴的時候還沒到呢。
散朝後,江雲熙打了勝仗,所以自然是春風得意。
反觀周經有,他看上去便不大好了,出仁德殿時臉色蒼白,好似被吸光了精氣神兒,直到追上江雲熙時,兩隻眼睛才突然有了焦距。
他咬牙切齒道:“江學士,你真是好手段。”
江雲熙點頭,從善如流:“多謝。跟您學的。”
周經有:“一個女子,不知羞恥!”
“呸!”江雲熙得意地瞧著他,“少管我。”
“你......”周經有驚呆了。
“請周大人讓讓,你擋著我的路了,本官如今日理萬機,要趕著去吏部處理事務,沒有那麼多時間與大人聊天。”說罷,江雲熙不再理會周經有的反應,昂首挺胸地大步離開。
反正不用看她也知道,周經有必然是一副快要被氣絕的神情。
面上不顯,其實她心裡已經爽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