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一旦被激起來,江雲熙便會陷入眾矢之的,搶人家的果實,哪怕她是大明星一樣的人物,也是萬萬不可的,太缺德,應當譴責!
還好她應付過來了,江雲熙慶幸。
朝廷中人不行,那便找不是朝廷中的人。
江雲熙有了主意,此事若是找慧陽公主,或許能夠破局。
她辭別幾人,即刻進宮找慧陽。
說明情況之後,慧陽微微一笑:“不必繞這麼大的圈子,你明日讓那三名女官寫好摺子,只管送到我宮中來便是。”
江雲熙訝然,仔細一想倒也真是個法子。
後宮的確不得幹政,但是耐不住有的人非要她幹政。
慧陽的名氣是不小的,明明她性格溫和,但是隻因為行事與這個世道格格不入,所以顯得離經叛道,甚至有人評價她太過驕縱任性。
這樣一個人,若是將摺子送到她這裡,她不滿前去理論自然在情理之中。
泰和帝雖是泰和帝,但是也是慧陽公主的弟弟,有些話他不得不聽的。
雖然這些話或許不中聽,但是內閣有人手耳通天,竟然無視官員遞上的奏摺,這些官員心中憤懣,但是意不能達上,這才轉而將奏摺交到了慧陽公主這裡,作為泰和帝,他又該作何感想。
畢竟這的確很有結黨的嫌疑,那時都不必旁人多說,泰和帝心中都自有一番計較了。
出皇宮後,江雲熙又趕去羅央府中,交代三人今夜重新寫好奏摺,明日直接送到水雲宮,並且貼心囑咐她們,做戲做全套,需得裝作義憤填膺,哭天搶地。
三人聽後,便各自離開,這裡只剩下她與羅央兩個人。
忙碌一天,江雲熙這才得以喘息,好好坐下來喝口水。
“羅大人,到時你做了禮部尚書,有件事需得你去做。”江雲熙道。
羅央微笑,不多問,已是全然信任的模樣。
“無論什麼忙,我都盡力。”她回答。
江雲熙欣慰道:“這個忙,你一定可以幫,且只有你才能做得來。”
第二日朝會,守望傳來捷報,劉年陳帶領猛鯨軍擊退海寇。
泰和帝大喜,重賞劉年陳。
自然,重賞之後便是秋後算賬了。
“劉年陳此次擊退海寇有功,此後便不必再在京都窩著了,留在守望吧。”泰和帝道罷,眼眸一沉,語氣陡然森冷,“至於霍能覺,簡直無用至極,酒囊飯袋!連守望都守不住便算了,竟然還差點讓海寇打到大門口,恥辱!”
泰和帝罵完,便要下令要將人斬了。
“陛下三思啊,霍能覺鎮守多年,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甘鈺然出列,滿臉悲痛。
“噢?甘愛卿你倒是說說,他功在何處,苦又在何處?夏州是我朝腹下之地,素來防守較弱,若是海寇順著夏州打進來,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甘鈺然你說,若是那時,是要朕眼睜睜看著那些亂臣賊子在腳下作亂嗎?!”
泰和帝暴怒,聲音陡然拔高,甘鈺然連同朝堂上的眾大臣都跪倒一片。
但是甘鈺然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哪怕泰和帝都憤怒得快要暴走了,他雖跪在地上,但是除了神色焦急之外,竟還顯得十分從容。
“陛下息怒,依臣之見,霍能覺多年來守衛守望沒有讓海寇打進來,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這便是功勞,但此次他雖守衛失利,可難道朝堂內沒有過錯嗎?”甘鈺然抬頭定定地看著泰和帝道:“陛下,當時海寇侵犯之時,霍能覺曾遣人至京都請求撥銀,但是那銀子卻最終沒發下去。”
“陛下,這才是導致海寇打進境內的主要原因吶!當務之急,不是撤了霍能覺的職務,而是要查明背後阻止往守望撥銀兩的人啊!”甘鈺然說到後面,竟然還帶了哭腔,匍到地上,彷佛真的是因為忠臣要被錯殺,所以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