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臉上也戴著黑色長長的帽子,長長的布條從頭垂到地上,遮住了整張臉,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來兩個孔,只看得見兩隻眼珠,從身形上看得出是一個成年男子,他往湯裡面丟了許多蠍子、蛇等動物,又往裡面丟了些幹枯植物進去,看著像是幹草藥。
“少丟點。”
一個女聲傳來。
黑暗裡又接著走出來另外一個身影,這女子一身白色,與那黑衣男子打扮相似,卻略有不同,這女子臉上不是白色布條,她戴的是一副白色的面具,身上的白裙被血染紅,她肩膀上正扛著一個未知生死的人往這邊走。
這熟悉的聲音,柳淩珍一聽就認了出來,他們就是給沈識黛下蠱的那兩個人!
他們當初扮成茶販子給柳淩珍他們擺攤。
柳淩珍、宣衡和塗山澄是隱身狀態,在鍋的另外一邊,隔著一口鍋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
那白衣女子走的步伐忽地一頓,“怎麼有奇怪的氣味?你又帶人進來了嗎?”
黑衣男回話頓頓的,他站在鍋前回頭,“我今天沒帶人回來。”
“那這是什麼氣味?”
“我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冷笑道,“你除了會說不知道還會說什麼?”
黑衣男子依舊頓頓,也不氣惱,很認真地回答,“我還會說我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翻了個白眼,將身上的屍體丟下,大呼一口氣,她大大伸了個懶腰,“今天是倒數第二日,姚雙正騎著馬狀元遊街呢,不過這回,終於在第四日把姚雙給殺了,我演他弟弟也演了這麼多年了,終於殺了一回姚雙。”
黑衣男子懵懵問道,“我記得你前面也殺了他。”
白衣女子惱怒,“你是不是煮湯的時候把腦子也丟到鍋裡面一起煮了,我前面根本沒有成功過,他那個好弟弟姚丹一直在阻止我。”
說到這裡,白衣女子連連冷笑好幾聲,“真是一個好弟弟,一開始說好的,答應要幫我們來著,有了記憶之後就悄悄幫他哥,還故意把那秋二孃給放跑了,我們都被她困在這裡多少年了?”
黑衣男子,“快了,噬魂幡馬上就可以煉好了。”
白衣女子哈哈哈大笑,一副癲狂的樣子,她邊笑邊大罵著被她丟到地上的那個血人,“姚丹,你哥哥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千萬次救他。”
“姚雙只會記得,你千萬次想要殺他。”
“他死之前,還怔怔問我,為什麼?”
白衣女子饒有興趣地問,“你要不要猜猜我怎麼說的?”
那血人掙紮地罵了一句,聲音嘶啞,“滾!”
白衣女子不在意他說的話,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因為我恨他。”
“姚雙是在你對他的恨意中死去的哦。”
白衣女子一說完,那血人發出一連串的叫聲,像是痛得不能自已,他大口呼吸,任四方鎮上隨便來一個人,都不會相信,這遍體鱗傷的人會是姚丹。
“哎哎哎,別哭啊,你現在哭了,眼淚流幹了,我們待會兒怎麼煮你呢?”
姚丹眼淚流得更洶湧了,混著血,糊在他的臉上。
白衣女子接著陰陽怪氣道。
“要怪只能怪你的命格。”
命格啊。
這兩個字,困住了太多人了。
姚雙閉上眼睛,他早已無生志,在很久之前。
白衣女子見狀忽地一跺腳,快速沖上前,揪住那黑衣男子的耳朵,“你這傻帽,讓你好好守門這點小事情也做不好,你把陌生人放進來了!”
她話還未盡,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劍光照亮了持劍人的眼,那雙眼睛中,竟然也是凜冽的劍意。
柳淩珍持劍朝著她劈頭蓋臉斬下。
她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