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的柳淩珍,其實內心也不淡定。
不知道那塗山澄走前說的哪句話挑到宣衡的敏感神經,給他激動得都要控制不住法力,看著要走火入魔了。
一旁不幸目睹了一切的柳淩珍,想跑卻被宣衡牢牢抓著,根本邁不開腿:……
她只得掀起帷幕,抬起他的臉,拍拍,“道長睜大眼睛,看著我,對,就這樣,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神色認真地捧著他的臉,宣衡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又柔軟了一些,他幾乎是嘆息一般撫上摸著自己臉的手,“宣衡,我叫宣衡。”
他用臉蹭蹭這雙熨帖的臉,企圖從中汲取愛意。
宣衡半睜著的眸子裡面是觸目驚心的痴迷和執著。
不小心又目睹了的柳淩珍:……
她被驚得想收回手,卻被緊緊抓著。
他乞求道,“再疼疼我好嗎?”
面無表情的柳淩珍:……我心疼我自己。
雖然很不情願,她還是沒有再固執地要收回手,還趁機掐了宣衡的臉。
他的臉摸起來像豆腐一樣,摸起來滑滑軟軟。
柳淩珍就這樣蹲在宣衡旁邊,宣衡得寸進尺般靠上她的肩膀,而柳淩珍不經意一轉頭,看見呆若木雞的常柏。
她一挑肩膀,把粘在上面的宣衡的俏腦袋給挑開了。
被挑開腦袋,感受到一股濃濃嫌棄味的宣衡露出可憐眼神,乞求某人的憐憫。
柳淩珍不為所動,“不是要去拍賣會嗎?快走,常柏快帶路。”
常柏又走到他們身邊,微微咳嗽幾聲,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柳小友背後這道黑手印,可是塗山一族的噬死咒。”
柳淩珍看不見背後的黑手印,但是從剛剛宣衡的表現也推測得出來,她點點頭。
一股溫熱的能量又流入經脈中,他前面輸送過那麼多次,現在還來?
柳淩珍小跑到常柏身後,露出半個頭,對著宣衡求饒道,“別輸了,別輸了,再輸就要撐死了。”
宣衡很執著,還要伸手過來。
柳淩珍拉著常柏擋到身前,“常柏常柏,快救救我。”
常柏面露難色,直面仙君涼颼颼的眼神,饒是他活了幾千年,也不禁畏縮起來,它結結巴巴勸道,“仙君,淡定,仙君,不要過於擔心柳小友了,您看她現在活蹦亂跳的對不對?”
仙君一言不發。
常柏愁啊,這兩個都是活祖宗啊,它接著道,“我們還是先去拍賣會吧,這會子也快開始了,再不去趕不上了,鹿神醫今天就在現場呢。”
驟然,那邊的宣衡眉間美人痣燃成火焰狀,雙眸發紅。
仙君怎麼還是靈力暴走了?常柏不明白,一具身體忽地倒在它背上。
它轉頭就看見,身後的柳淩珍美目圓瞪,捂著胸口,正大口大口向外吐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