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道：“太子那裡……”
頓住。
殺了他，太子有什麼好稱心如意的？
這少年指的不是太子？
那他指的是誰？
鹿老冷汗暴下。
月傾城拄著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劍頭。
她目光深邃，好似那日夜星辰，可要窺探她的意思，那眸子又彷彿蒙上了迷霧，叫人看不真切。
鹿老越是看她，越是覺得深不可測，就越是敬畏。
“我，可以不殺你。”月傾城道。
鹿老心下一喜，面色卻越來越恭敬。
他混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功力自不必說，雖然看不準月傾城的想法，但知道她定然還有後話。
果然……
“但，崖山一戰，你需要聽從我的號令。”
少年的聲音，平淡極了。
鹿老心中冷笑，這少年當真是自信極了，留著他在旁邊，就不怕什麼時候被反咬一口？
“是。”他順從地說道。
月傾城勾唇，帶著顯然的嘲弄。
“把這藥，服了。”
黑色藥丸，咕嚕嚕地滾到鹿老面前。
鹿老一愣，心中的小九九頓時煙消雲散，眼底全然的恐懼。
還以為這少年心無城府，沒想到還有這一手等著他！
“歐陽少俠，這就不用了吧？”
他嘴角禁不住地抽搐，希望月傾城收回成命。
“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月傾城更加淡漠，劍從土裡拔出來。
二話不說，就要抬起。
“不不不，老夫照辦就是。”
鹿老哪裡還敢有二話，趕緊將藥投入口中。
月傾城冷笑，揮手，一根銀針沒入他體內。
咕嚕……
鹿老喉間上下一動，才算是將藥吞了。
“別跟我玩小聰明，這點小把戲，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