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寧莫名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啊?”
頓了頓,她不滿地叮囑,“大清早的,不要說這個字,不吉利。”
裴如衍抿著的嘴角忽然僵住,松開了她的手,“央央?”
“嗯?”
“今日是什麼日子?”他聽見自己問道。
謝桑寧:“今天是回京的日子啊,我們今天不是要啟程回京嗎?”
“你……”裴如衍從榻上坐起,按理說昨夜一直擔憂的事,她不可能忘記啊。
他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倒是沒有發熱,“你忘了我們昨夜擔心的事嗎?”
“擔心?”謝桑寧細細回憶,腦袋裡好像有什麼變得模糊了,偏偏她不知道變模糊的,是什麼,思索了好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哦,我昨夜讓你好好休息,補足精氣神,我們今天好出發。”
裴如衍:……
他不再強調被她遺忘的事,但心中已有諸多猜想。
央央會不會是因為昨夜太過擔憂而導致生病失憶?
還是,別的緣故?
裴如衍因為不確定,所以擔心。
小宋神醫是最擅長治腦子的,但他隨軍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出發回京之前,裴如衍在揚州尋了名醫來診脈。
謝桑寧很不理解,裴如衍只說是近來容易著涼染風寒,診個脈安全些。
她便依了他。
結果來的大夫竟然有些眼熟。
那大夫在門口就認出他們了,直接愣在門口,想不通怎麼從金陵輾轉到揚州,還能碰到這對奇怪的夫婦。
這次也是一樣奇怪。
“夫人沒病,脈象很有活力呢。”
裴如衍還想叫他再看看,“若是頭疾,能把出來嗎?”
“當然啊,”大夫點頭,“公子不如直說有什麼症狀,讓您懷疑是頭疾?”
謝桑寧聽出來了,“裴如衍你腦子才有病呢。”
裴如衍心裡有苦說不出。
謝桑寧:“大夫你給他也把把脈,他今早起來就挺不對勁的。”
大夫:……
天爺啊,誰來收了這兩個人!
到底是收了診金的,大夫還是給裴如衍號了脈,然後下了結論,“你們都沒事,公子和夫人若實在想喝點藥,我也不是不能開,你們需要嗎?”
夫妻倆臉上彷彿寫了窘字。
“不用了。”
“謝謝。”
回京後,這件事彷彿就此揭過,實則裴如衍一直沒忘。
直到太子凱旋,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