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聽到他結巴的聲音就煩,“就算真如洛氏所說,可她意圖殺人就是有罪,本官沒判錯,不心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趕了幾天路的裴徹終於趕到。
裴徹原本是直接去的柳樹村,到了村裡聽說了洛茹殺夫一事,直接將放在隔壁大嬸家的孩子搶了過來,交給了段姨娘。
從公堂歸家的楊望川發現孩子被搶了,而對方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還帶著不少護衛出行。
哪個富家子弟會莫名其妙搶小孩的。
楊望川當即想到了,“你是洛茹的前夫?”
裴徹冷哼一聲,不回答他的問題,“晚些再同你算賬。”語畢,就急匆匆地帶著一行人離開。
楊望川憑一人之力當然是沒法阻止這麼多人的,但是一想到孩子被搶走,他今後靠什麼吃飯呢?他如今連體面的職業都沒了啊!
所以鼓起勇氣,攔住一行人去路,“你們誰啊,憑什麼搶我的孩子!”
裴徹懶得跟他講話,段姨娘嗤笑道:“醒醒吧,這可不是你的孩子!”
楊望川:“就是我的孩子!哪怕我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官府將孩子判給我了!”
周圍的鄉親圍了過來,楊望川哭訴得像一個受害者。
裴徹直接道:“官府判的,那我們就去官府,再判一次。”
“這怎麼行,”楊望川退縮了,養父與生父爭孩子,怎麼可能搶得過?而且還是一個月的養父和有實力的生父,他也只能靠嘴皮子了,“官府既已判了,哪有再判的道理,你們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裴徹停下腳步,放一句狠話,“你再前進一步,我會讓你把之前吞下去的錢財,都吐出來。”
若不是眾目睽睽,他定要將人揍一頓才解氣。
楊望川一聽要把錢吐出來,當即勢弱了,他最怕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孩子搶去。
離開時,段姨娘還冷哼一聲,罵了一句,“什麼人啊。”
裴徹當然也不會就這麼放任楊望川,離了柳樹村就去了縣衙。
彼時縣令剛得知洛茹與裴家的關系,說是不心虛,到底還是有些慌張的。
一個已經與裴家斷絕關系的妾室,照理說,縣令秉公執法是不用怕的。
但,洛氏養育著國公府的血脈,國公府竟然沒有要回去,甚至,洛氏一直受著裴家的照拂,住著公主的房子,可見,她在國公府還是很有地位的。
“大人,國公府的二公子來啦!”
隨著捕快的通報,縣令趕忙起身,心想上午判的案子,下午人就來了?這也太神速了吧?
心想歸心想,一點也沒妨礙縣令的腿腳速遞,忙出去迎接裴二公子。
將裴徹母子請進來,不等裴徹問,縣令就主動將今早發生的事、案件經過、以及審判的依據一一說明。
裴徹禮貌地請縣令坐下,縣令見對方還挺好說話,沒有以權壓人要求放人的態度,暗自放鬆了些。
其實本朝是可以花錢贖刑的,但前提不能是殺人強奸或對生命造成極大傷害的罪。
像楊望川雖然被救活了,但洛茹的犯罪行為已經是事實,是不在贖刑的範圍內的。
裴徹沒提贖刑,而是將楊望川騙婚的行為闡述,在縣令為難時,他提出探望洛茹,洛茹看見裴徹,如同見救星,但並不是自己的救星。
而是救孩子。
在得知孩子已經被帶出來後,洛茹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楊望川要寫信,用孩子威脅我,我替他寫了信,這封信如果沒有被銷毀,就是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