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茹聞言,面色唰地慘白,沒有想到,楊望川還藉著她的名義,把家裡的物件都搬空了。
也沒見搬回鄉下。
前面他去的那處小屋子,不像是能擺很多傢俱的樣子。
那麼,他搬哪裡去了?
難不成,是賣了?
楊望川有這麼缺錢嗎?他明明口口聲聲不要她的錢啊!
想到錢,洛茹記起另一件事。
每個月國公府會寄錢來,每次時間都是固定的,而這個月,因為楊望川說去信不再要她前夫的錢,因此洛茹就沒有來收本月的撫養費。
她想,國公府這個月是不會給了。
可現在,她懷疑楊望川說的話是騙她的,遂問,“大娘,前幾天,我家有沒有信差來過?”
大娘想了想,點頭,“有啊,楊先生把信拿走了,怎麼了?”
洛茹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副樣子,落在大娘眼裡,就是坐實了大娘先前的猜想。
大娘是知道人性參差的人,漆黑的眼珠子滴溜轉了轉,擰著眉問,“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難道是楊先生自己做的主?妹子,你可要當心啊,你們孤兒寡母的,得守住財啊!”
洛茹連勉強的笑容都很難擠出來,可她不願叫外人看了笑話,若傳出去,以後就算和離了,也很難躲過鄰居的閑言碎語。
她語氣生硬地回答,“沒,沒什麼事。”
嫁給楊望川,她是想安定地生活。
就如大娘說的,孤兒寡母,要會守財。
其實每月裴家給的撫養費,足夠她衣食無憂,甚至還能聘請乳孃,往後等孩子大了,還能給孩子請個學問高的先生……可是洛茹知道,鄰裡私下對她的評價。
最難聽的,就是說她是有錢人養在外面的外室。
說她的孩子是私生子。
哪怕這些話不會在她面前說,可洛茹很怕以後孩子長大了,要面臨這些閑言碎語。
她當然也可以選擇搬家,可是她清楚,不論搬到哪裡,都會有人說閑話。
所以她想給孩子尋個爹,過正常人的日子。
恰好楊望川幾次與她巧遇,她看著對方為人踏實,且彼此有意,雙方都想要早些步入婚姻,所以一拍即合。
可如今,落得人財兩空的地步,洛茹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她又嫁錯了人,甚至比上一次更離譜。
想到上一次見裴徹,想到裴徹說的話,那時她還信誓旦旦地對他說楊望川可以護住她們母子,她還指責裴徹自小奢靡,不懂一雙人相守一生的幸福。
現在想想,簡直臉疼。
難道她不想做妾,想追求幸福平靜的生活,是錯了嗎?
洛茹想不通,甚至忘了,是怎麼在大娘擔憂的問詢聲中,失魂落魄地離開大娘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