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寧聞聲朝他看去,伸手小幅度地在他腰上推搡一下,“你怎也這樣喚我了?”
裴如衍樂在其中,低著頭彎著唇角,忽蹲下身來將她的嫁衣裙擺往上掀,待露出厚底的繡鞋,看那厚底足有食指那麼長,他笑意收了收,親自替她將鞋脫去。
她穿著白襪,腳被揣在他懷中,感受著腳底被輕輕按摩著,謝桑寧的腰背也挺不直了,只想往榻上躺下去。
她也的確是這樣做了。
卻忘卻了滿床的紅棗桂圓。
饒是她穿得嫁衣足有九層厚,也覺得咯人得緊,“嘶。”
“怎麼了?”裴如衍蹲在床邊抬頭,已是瞧不著她的臉了,只聽她抱怨著紅棗咯人。
“你先坐起來。”他道。
謝桑寧倒是想,可是起不來,“頭太重了。”
裴如衍聽了忍不住想笑,抿著唇憋了會兒,站起身欲過去扶她,只是手伸到她身前,見著床榻上躺著“任人宰割”的夫人,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謝桑寧正要伸手等他拉呢,就見對方把手收了回去,轉而朝著她壓了下來。
她下意識閉了眼,然而重量沒有在她的身上,又緩緩睜開了眼,只見他的臉近在咫尺,身體與她相隔一拳距離未曾碰到,他單手撐在床榻上,另一隻手往她腰下探去。
“天,天還亮呢。”謝桑寧舉著團扇蓋住自己的臉。
忽聽他低笑一聲,也不知是惹他笑話了還是叫他爽到了。
謝桑寧感受到腰下探入了一隻手,原來不是那個腰下,是另一個腰下。
他摸索著,將她壓在腰下的桂圓一顆顆撿出來。
謝桑寧是沒臉見人,不肯將團扇移開,分明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裴如衍的眼神,卻一點兒都不清白。
她覺得自己也沒說錯,天就是還亮著呢!
正想著,扇面上就被壓上輕微的重量,一顆顆桂圓與紅棗被放在了團扇上。
他一次次伸手取物,慢慢地,謝桑寧身下是不難受了,可團扇愈發地重。
終是忍不了他的戲弄,“你越發過分了。”
裴如衍聽聞,笑著道:“好吧。”又抬手將一顆顆紅棗拾起,放到一邊去。
也不嫌累。
既不起身,也不壓下去。
謝桑寧覺得悶了,將團扇挪開,直視他的眼睛,“你不許看我眼睛。”
他倒是聽話,下一瞬就將視線往下移,看著她白皙的脖頸。
謝桑寧:“你怎麼不去前院陪賓客?”
裴如衍目光上移,掠過她亮亮的眸子,再上移,看著她足有十斤重的頭冠,抬手去拆卸,“怎好叫公主等著呢,賓客自有人陪。”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謝桑寧蹙起眉,垂放在床榻上的手抬起,半握住他的手腕。
裴如衍成功將頭冠卸下,挪到一邊去,“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她雙手抬起,捧住他的兩頰,“不喜歡,很生疏。”
裴如衍不覺得生疏,俯身湊到她唇邊,如蜻蜓點水般碰了碰,這樣就不生疏了。
“央央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謝桑寧點點頭,當然記得,“沈桑寧和裴如衍成婚的日子。”
裴如衍聽聞,慢慢壓下身去,貼在她身上,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披散下來的秀發裡,“是你回到我身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