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老闆扭頭,始料未及地看見戴著恐怖面具的男人,嚇了一跳,殘留麵粉的手拍了拍胸口,“哎喲,你還怪嚇人的。”
見狀,雲叔幹脆將面具摘了下來。
老闆鬆口氣,“這麼英俊,你遮著臉做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通緝犯呢,正經人誰戴個那麼恐怖的全遮臉面具啊!
雲叔不理會,重複道:“一份糖炒栗子。”
老闆擦擦滿是麵粉的手,“你來得巧,最後一份了,賣掉我就打烊了。”
老闆將栗子稍微翻炒加熱,就準備裝袋。
雲叔的視線望向砧板上的肉和餛飩,這餡肉給的也太良心了,他都有些想吃了,“再來份餛飩。”
老闆頭也不抬,“這不賣,要打烊了。”
竟然不賣,還有這樣做生意的?
不賣就不賣。
肉這麼多,還不知道能不能煮熟!
雲叔等待一會兒,也不與老闆理論為何不賣,拿上糖炒栗子、付了錢就準備走。
轉身之際,對面馬府開門,一個小廝從裡跑出,跑到食肆前,“阿伯,公子和老爺要吃的宵夜,準備好了嗎?”
“快了快了,已經在包了。”
聽聞,雲叔停下腳步,知道自己被區別對待了,“不是說打烊了嗎?”
“是打烊了呀,但我是馬家廚子,總兵與公子就好這一口,肉都是特意備好的,不賣外人。”老闆理直氣壯道。
此時,小廝特別交代道:“一碗五分熟,一碗全熟。”
餛飩還吃五分熟的?那不就是愛吃生肉嗎?
雲叔朝那特意備好的肉瞥了眼,只覺得怪異,但人家的愛好,也與他無關。
他提著糖炒栗子,轉身離去,在通州的夜市上逛了起來。
而後找到通州府衙,飛身上房梁,仰頭望著星河,低頭看著人家的燈籠,撥開一顆栗子,塞入嘴裡。
府衙內還亮著燈,可見知府勤政。
不遠處有人走來,習武之人耳力非比尋常,不輕不響的聲量傳入雲叔耳中。
“大人,馬家近來越發囂張了。”
知府走在道上,聽著師爺的話,一臉憂愁,“沒鬧出人命吧?”
“除了流産難産死的,其他倒沒有,經您的吩咐,下頭都盯著呢,”師爺猶豫道,“只是近年來,馬家妾室流産死的不少,這其中定有蹊蹺。”
可再有蹊蹺,流産而亡也沒有觸犯律法。
知府默了默,憤慨中透著無奈,“這馬家背後有李家撐腰,行事作風向來囂張,但每次都是一些不足以讓馬家落馬的小事,我若上奏彈劾,非但無法讓馬家落馬,還會與丞相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