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綿綿看著那熊肉出了神,想起什麼,“嫂嫂,我要去讓人宰我的羊啊!”
然後扭頭就跑了出去。
沈桑寧並未在意。
山莊醫館。
裴徹傷的重,上藥時咬著棉布,沒出一聲。
相較之下,周絕期傷得輕,坐在榻上,上半身赤裸著,綁著兩條簡單的白紗布。
虞綿綿進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精壯的上身,就算纏著紗布,也能看清腹肌和胸口。
“呀。”她伸手擋臉。
周絕期望去,趕忙穿衣物,輕咳一聲表示穿好了。
虞綿綿這才松開手,臉頰熱乎乎的,“我讓人宰了羊,你們一人一半,想送你們院子裡,但我不知道你院子在哪兒。”
“大小姐,”周絕期面色鄭重,“不需要——”
拒絕的話剛出口,躺在角落處、被忽略徹底的裴徹就打斷——
“能送熟的嗎。”
另外兩人:……
於是斜陽西下時,山莊的某一處,飄起了烤全羊的香氣。
沈桑寧和紫靈開了小灶,賄賂了禦廚,將熊肉給燒了。
小院裡也是噴香。
兩人正要開動,裴如衍就回來了,紫靈捧著小碗,讓了位置。
裴如衍端著一盤羊肉,直白地問,“表妹怎麼又和周絕期在一起。”
他將羊肉放下。
沈桑寧哪裡會知道,伸出筷子去夾羊肉,又聽他道——
“他們兩人在溪邊烤羊,看來周絕期還是傷得太輕。”
他不滿的口吻,又讓沈桑寧想起了他昨夜的說辭。
不就是擔心虞綿綿喜歡上週絕期麼。
這烤羊肉的口感一般,沈桑寧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今日周絕期為何出現得那麼及時?”
裴如衍落在她身側,“我讓他空閑時,盯著裴徹些。”
所以,周絕期的出現,是為了幫裴如衍做事?
沈桑寧冷哼,“人家幫你做事,還負了傷,你不講人情就算了,還生怕綿綿和他走近一步?人家自己恐怕都沒那個意思。”
裴如衍沉聲,“兩碼事。”
“你不就是看不起人家家世低微嗎?”沈桑寧幽幽道。
裴如衍深深看她一眼,“談不上看不起,但家境懸殊難以相配,他還未優秀到能令人忽略家境、年紀的地步,若與表妹有所牽扯,只會後患無窮。”
道理她都懂,但是……
沈桑寧心頭的不愉,忽略了一日,這會兒又被他提醒了。
她實在忍不住,眉頭一懟,“那你跟我成婚,可是後患無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