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靜靜等候著,周邊並無瞧見承安伯府的人。
許是沈益料定了錢袋子會自動上門,擺足派頭等著在家收錢。
裴如衍端坐一旁,見不遠處微生家的馬車駛來,才站起身。
當馬車停下,微生澹看見兩人,詫異道:“寧寧?”
“舅舅!”沈桑寧快步走了過去,介紹道,“舅父,這是我夫君。”
裴如衍則跟在身側,“舅父。”
微生澹愣了愣,頗有些受寵若驚,“怎麼還勞你們親自來接了呢,唉,我怎麼覺得世子有些眼熟。”
沈桑寧笑了笑,“舅舅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看誰都眼熟。”
裴如衍看了眼她,顧自道:“舅舅一路舟車勞頓,我已命人定下酒樓,待酒足飯飽,可以在國公府落腳。”
“不必不必,”微生澹連連拒絕,“太過叨擾,我住客棧就好。”
微生澹說什麼也不願去國公府,跟著沈桑寧先去了酒樓。
飯吃到一半,裴如衍看出她有話要說,便找了藉口先行離去。
“寧寧,幾年不見,你出落得越發好看了,”微生澹誇道,“世子對你可好?”
沈桑寧點頭,除了同房次數太少,其他都比裴徹好。
微生澹又問,“你今日,是否有話要同我說?”
她再點頭,緩緩道:“我知道舅舅此行除了做生意外,還要去伯府送銀子,這些年源源不斷的金銀送進伯府,可微生家得到了什麼?既然討不得好,又何必大費周章,白白損失那麼多。”
她句句肺腑之言,微生澹聽了尤為驚疑,“你是想讓我們及時止損?可是,伯府也是你的家啊,你為何……”
“家?”沈桑寧搖搖頭,“有娘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父親本就不疼愛我,自從娘沒了,他就沒把我當過女兒。”
微生澹對此並不懷疑,嘆慨道:“你心中有怨,也是正常,但方才的話,切莫再說了,我們與伯府長期往來,就是為了你表弟能仕途順利,這些年上百萬兩白銀的供給,不可能說斷就斷了。”
“舅舅,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不可能有回報,”沈桑寧秀眉蹙起,言語認真,“我父親他自己都只能在個閑差上躺一輩子,他有什麼能力幫你?”
“舅舅難道寧願信他,也不願信我嗎?我才是微生家血脈相連的親人吶。”
微生澹一驚,“你的意思,你能幫你表弟?你也只是寧國公府女眷,你能做主?”
京城的水深得很,普通學子想出頭,那是極其困難。
沈桑寧淡淡道:“不用我做主,表弟作為寧國公的姻親,京中無人敢暗害表弟,這也算是世家間的默契,我談不上幫他,表弟仍需靠自己的本事從春闈中脫穎而出,但背靠寧國公府,仕途會更順遂。”
寧國公府每年也會有出色的寒門學子投靠,世家想要發展,底下必然要有人效力,說難聽些就是結黨營私。
表弟若有才幹,寧國公府求之不得,反之,她也不可能幫表弟作弊。
微生澹有些心動,“這,我……好,那我帶來的這些銀子,往後上交寧國公府,你父親那會不會有意見?”
還想著上交,真是顯得微生家人傻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