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降雨,臨汾河水位上漲乃是事實,府衙為此難道沒有半點警覺?”
“我不過修道之人,本不該插手此事,可天災降至,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無辜百姓喪命於此!!”
“你們有這抓我去縣衙的功夫,何不去臨汾河瞧瞧,光是這兩日,水位上漲了多少!!這暴雨又何時才能停歇!!”
此等言論說得激昂憤慨,人群中自然有人也注意到水位上漲的訊息,只是之前沒重視罷了。
如今聽到阮眠這麼說,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這幾日我的確發現臨汾河的水位漲了不少,往年從未漲過那麼多,但也沒聽說府衙派人應對。”
“若事實真如道長所言,不出幾日,水位漲出堤壩,咱們虞洲城豈不是要被淹了啊!”
現場再次喧囂起來,引起不少恐慌,惜命的人,早就往家裡跑,找家人商議此事。
而阮眠高聲呼喊,一邊輸出危險之言,一邊讓眾人保命。
這也讓那些官差更為惱怒,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其不善,哪怕有人想出聲為阮眠多言兩聲,都被官差呵斥了回去。
在一陣熙熙攘攘的喧鬧中,阮眠被官差押進了牢獄,想讓他在裡面好好吃吃苦頭。
虞洲知府正在逗著鳥兒,見到官差來報:“大人,滋事者乃是一名外來道士,據說還能驅使那些鳥群生靈,還說咱們虞洲要遭大禍了,卑職以為,大人可以……”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虞洲知府一個眼神給堵回去。
“什麼時候還輪到你來教我做事?”緊接著他大手一揮,不以為然。
“那種道士最擅胡編亂造,不過是雨季多了些雨水罷了,哪有他說的那般嚴重?”
“我看就是那武恆知府姓林的派來之人!”
“前幾日他捎信給我,就想讓我轉移河岸一些百姓,這些日子他們武恆城單獨設府,怕是覬覦這些土地,打著其他算盤呢!”
“剛剛任職過來便覬覦我的東西,我豈能如他意?!哼,那道士明日一早給我動了。”
他對下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人意會,轉身去給下屬下達命令。
虞洲知府沒把這些“謠言”放在眼裡,可是那些百姓卻記在心上,尤其是大鳥牲畜不得安寧,越是讓他們感到惶恐。
而此刻的阮眠,在牢獄中也沒消停。
和他關在一起的那些囚犯,都聽了她的話,深知此地大災將至,牢獄裡都開始躁動不安。
短短一個晚上,已經有不少的囚犯接連吼叫,把這裡攪和得鬧哄哄一片。
“官爺!官爺!我只要關上十天就行了,沒有犯死罪,快放我出去啊!我不想死啊!”
“大災臨頭,我上有老下有小,快帶咱們離開這危險的地方!道長所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他們之所以對阮眠的話深信不疑,是因為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召喚了囚籠裡所有的老鼠,還有蝙蝠,指使它們做出她下達的一些指令。
讓人對她能馭獸的能力深信,所以也願意相信她說的大災將至那些話。
說服囚犯們鬧事起來,領頭的獄差帶著一群人怒氣沖沖地走上前。
“嚷嚷什麼!!都給老子閉嘴!”
說完便雙眼猩紅地瞪視著阮眠,眼珠子一轉,只見身後一個獄差拿了一碗飯菜遞到阮眠面前。
“吃飯!”
阮眠一看,只有自己有的吃,而和她關在一起的人卻沒有。
很顯然,這碗飯裡,肯定是有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