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與她皆為震驚。
“沖垮了?可是那臨汾河水漲高了?”
“前幾日只漲了一些,可接連兩天暴雨如注,河水瘋漲,早已淹沒大片河灘。方才我看見府衙已經有人過去堵水渠了,可不能讓河水繼續漲,流入水渠淹沒了咱們麥田。”
阮眠也是沒想到,臨汾河水漲得如此誇張。
可仔細一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下了這麼久的雨,尤其這兩日暴雨不斷,猛漲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林大人都已經過去了,她也趕緊把頭發在炭火旁烘幹一些後,盡快梳洗前往河岸。
此刻雨水並未停止,哪怕是打著油紙傘,半邊身子還是被淋濕。
好在沒那麼冷,人還扛得住。
等到了河岸後,發現林大人捋起褲腳,親自淌到河水之中,一點點招呼著眾人做工。
而此前那做好的取水車,已經只剩下一些殘片,主體早就被洪水沖散了。
阮眠此前早就瞭解過武恆附近的地形,雖然他們金鎩村在龍昌山上還很安全,可武恆城卻是在距離臨汾河岸不遠的地方。
一旦麥田淹沒,很有可能波及城中部分。
而且臨汾河的上游乃是虞洲,他們這裡漲水,虞洲的情況必定和他們相差不多。
就在她準備去和林大人說話時,忽然發現空間裡放飛出去的鳥獸,大量盤旋在頭頂。
她察覺一些異樣,索性找個藉口去往旁人不易察覺的地方,摸上玉鐲,喚出裡面的一些小靈獸。
各種蟲獸以及蝴蝶等生靈,再繼而詢問可是天象不穩,有災情之兆。
那些靈獸在田野間,雜草間四散亂舞,看到這一幕,阮眠意識到事實恐怕真如自己的猜測那般。
洪水極有可能繼續上漲,相比於武恆,上游的虞洲怕是第一個受災地。
而且虞洲臨汾河那段還修建了洪堤,估摸著就是多年前為了防止淹沒虞洲城才修建。
不過那會下游的武恆城並沒建設好,只是貧瘠之處,出了問題也不怕,大不了決堤放水,保虞洲平安即可。
可今時不同往日,虞洲若是洩堤,武恆城估計就沒了。
這些靈獸如此騷動,定是災情預警。
以防萬一,阮眠立刻找到林大人,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林大人看著天空,也是憂心忡忡。
“雖說是如此,但此前從未記載過臨汾河大發洪水的記錄,況且漲水到淹沒城鎮這種嚴重情況估摸著……”
“大人,既然虞洲修過洪堤,肯定多年前有過發洪水的情況。更何況這雨水不止,如今才兩日就漲水這麼高,若接連幾日如此,上游洩堤是遲早的事。”
“與其和天對賭,怕是等嚴重了,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不如未雨綢繆提前疏散,方能心安。”
林大人神色嚴峻地仔細思考了這番話,覺得很是在理。
萬一真發大水,到時候救都救不了。
“可是阮娘子,想疏散城中群眾,還有河岸附近村子的村民不是易事,庫房公糧公銀並不多,那麼多戶,疏散去哪?他們吃的喝的,府衙怕是供給不起啊!”
“若我臨時上報朝廷,即便是朝廷撥款,那也得用上不少時日,而且光咱們疏散怕是不頂用,虞洲城靠近臨汾河的還有更多的村民,不如我現在捎信給虞洲的府衙,問問看他們是如何應對的。”
兩地信件快馬加鞭地輸送,一來一回也不過兩三日。
剛好阮眠也做好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