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讓自己親眼見到他們的幸福,這是何其諷刺啊?
女人緊捏著杯盞狠狠扔到一旁的花圃裡,速度之快,削了花頭。
此刻一胖墩墩的少年正拿著大雞腿路過此處,別人都是喜氣洋洋之景,唯獨這位女子好生奇怪,怎麼就生氣了呢?
於是走到花圃裡撿起那杯盞,檢查了下才說道:“這位嬸嬸,你為何生氣?誰得罪了你嗎?無端拿這杯盞出氣,浪費茶水啊!”
此話一出,女子狠厲的目光忽然投射過來!
像數九的寒風,又似閻羅爺似的,無端把孩子嚇到。
此人正是王氏的孩子,霖哥兒。
自打生活好了以後,這饞鬼天天吃東西,這不,明明是與瑞哥兒差不多的身形,現在硬生生的吃成了個胖大小夥。
不過他雖然被嚇到,也不畏懼,很快便挺直了身子,記起母親說的話,不能怕任何人,誰要是欺負自己,他就冷眉應對!
“嬸嬸有錯在先,難道還不讓我說了麼?我看嬸嬸面前的飯菜也不吃,還丟了杯盞倒了酒水,不就是浪費麼!”
“嬸嬸若覺得我說的不對,我便找人過來評評理。”
說完霖哥兒便扭頭要去請旁桌的薛老爺子。
女人見狀,一把拉住霖哥兒的手將其拽到跟前。
“小兒好大的膽子,長輩如何,豈容你置喙?”
“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從未見過你,你也不是我們村的人,今兒清娘子大婚,你來作甚?”
霖哥兒想要掙脫她的束縛,卻不料女人的眸光越發深沉,帶著陰狠,好似能隨時將他生吞活剝了。
“你竟然看出我不是你們村的人?當真是我小看了你。既如此,那便請你與我走一遭吧。”
她嗤笑一聲,趁著旁若無人,一把捂住霖哥兒的嘴。
就在此時,霖哥兒想起了瑞哥兒告訴自己的妙招,趁其不備,一腳踹到了女人的膝蓋!
疼得她瞬間彎腰,而霖哥兒趁此機會,狠狠推開她。
很快不遠處傳來了沈嬤嬤的聲音:“霖哥兒!還不快些過來領喜糖了!再晚些時候可什麼都領不到了。”
嬤嬤一邊喊一邊往他這邊趕,霖哥兒惡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那人看到嬤嬤過來,也沒法將霖哥兒帶走,只能陰著臉色快速離開。
沈嬤嬤也看了那女子一眼,起初她還不知道是哪家娘子。
直到霖哥兒告訴她,此人不是村裡人後,嬤嬤才皺起眉頭:“你方才說那女子想把你帶走?還不是咱們村裡人?”
“是啊嬤嬤!那娘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僅浪費糧食,還面色兇狠,方才若不是我機智,怕是被她給擄走了!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
沈嬤嬤不禁多想了一下,但今日是瑤娘子成婚,阮氏的客人,難免也有其他地方的生人。
總之她家霖哥兒沒事就好。
“霖哥兒還好自己機智,不會隨意和人走。往後還要常常保持如此機警才是。走吧,咱們去吃喜糖。”
一聽說能吃喜糖了,霖哥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呦呵一聲,開開心心地去找瑞哥兒分享喜糖了。
這小子饞嘴又能吃,不過乖巧懂事,嘴皮子就跟抹了蜜似的,見誰都能熱情地招呼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