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那娘子無端受牽連,此生都無法回京,你可怨我?”
謝淮安放下杯盞,只說了一句:“我自會去見她。”
武恆。
阮青松輕生一事被隱藏起來,經過阮眠的一番勸解,他也是想通了。
不會像這般輕易去送死。
至少在沒有和文薔討回公道前,絕對不會讓她逍遙法外。
當然,他也因心中生愧,對陳氏那是常常覺得虧欠,什麼事都想著這位妻子,什麼事都要以家人為先。
心中所有的理想抱負,都化成對付文薔的一縷信念。
阮眠知道自己沒辦法這麼快讓他恢複如常,也只能在平日裡一點點的開解他。
隨著阮清和霍宗的婚期臨近,知府林大人也重新與阮眠邀約了時間。
那日阮眠正在村裡與薛老他們說關於陽光房的事情。
如今天氣尚未完全回暖,雖然開春了,但也不宜撤走陽光房。
於是便想再額外開墾一些土地,用於種植自然環境下的一些莊稼。
比如春小麥什麼的,是時候提上日程。
不過還沒商議完,知府林大人便派人過來請她了。
這次阮眠沒再推拒,果斷前往,並且還略備薄禮,彰顯誠意。
但這次林源堂並沒有將其約在當初的城內酒樓,而是約在了城外的一處荒地上。
阮眠坐著馬車,看到馬車並未往城裡去,有些好奇:“官爺,林大人是在哪裡等我啊?”
官差只道:“阮娘子放心,不會有事的,大人約阮娘子到此處,是有考量的。”
他們沒說多久,馬車就已經在荒地的山坡處停下。
只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便服的老者,正盤腿席地而坐。
他頭戴帽巾,似乎等了很久。
想必這位就是林源堂,林知府了。
阮眠下了馬車後,與他客客氣氣地行了禮:“林大人。”
見她過來,林源堂連忙起身,滿臉溫和的笑意:“阮娘子。”
他慈眉善目,與此前的陳伯宗以及前總督完全不一樣。
面容慈祥,也難怪霍將軍會說他是個正直清廉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把自己喚到此處是有何用意。
阮眠不喜彎彎繞繞,也就直白問出是:“敢問林大人特意讓民婦來此處是何意?”
林源堂摸了摸胡須,伸手讓阮眠看向前方那一大片荒野。
“我聽聞阮娘子以一己之力在冰天雪地裡種出了糧食,還建造了獨一無二的陽光房,真是令我深感欽佩。”
“不瞞阮娘子說,前些日子你不在武恆之時,我去你陽光房看過,也吃到了從你陽光房裡種出的糧食,真是令人驚嘆!”
“想必阮娘子也知,武恆這地離京遙遠,多年都是貧瘠苦寒之處,原住民更是寥寥無幾,除了龍昌山裡的金鎩族人,剩下的也就一個小村落的原住民。其餘都是這些年朝廷流放的犯人,才組成了如今的武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