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薔一日還在,對他所做的事情,那便一日是他心中的魚刺。
而文薔與秦福牽連,秦福又與燕王一黨有著說不清的關系。
或許,她還能從文薔身上勾出意外驚喜。
但也不是此刻該著急的事。
當初文淵求救秦福的信件是被自己截獲,她差人捎信去京都。
現如今,阿淮大概是收到了那些。
那麼多的買官名錄,應該也能牽出不少有力的線索。
也不知道如今他在京都是什麼情況。
阮眠有些擔憂,也想更好地幫助他,這麼久無訊息,萬一他遭遇不測那該如何?
思及此,當晚阮眠又給京都走馬幫捎信,收信人是戚從陽。
當初她在流放路上建立的走馬幫和鏢局,那些人如今在戚從陽手下做工,而且還頗有成效。
原書中本是五公主利用運輸來斂財,如今她叫那些人去投奔了戚從陽,把運輸這塊生意給事先壟斷,也截斷了原書中五公主斂財的手段。
那戚從陽是阿淮的昔日同窗,也許能在京都給自己一些訊息才是。
然而她卻不知,此時京都毫無謝淮安的資訊。
他自打去了京都後,一直在暗中做事。
唯一見到的人,便是聖上。
在彼此心中,他們是昔日舊友,同患難共生死的兄弟。
在對方遭遇黑暗之際,都是相互扶持過來的。
因此謝淮安哪怕不是為了老師遺願,不是為了自身抱負,純當為了這兄弟仁義,助他坐穩這個皇位。
與他一起鏟除朝堂異己,徹底拔除那些殘害忠良,心懷不軌之人。
做這一切,謝淮安都是甘之若飴。
此刻他就站在皇宮正中央的大殿閣樓上,透過那扇小小的窗戶,彷彿能將整個皇城都盡收眼底。
誰也不曾想到,已死的謝淮安,竟然就藏身於大殿之上。
夜深之際,滿身疲憊的聖上拿了一壺上等的進貢白玉酒與之暢飲。
“阿淮,朕知你喜這一口,特意給你留的。”
謝淮安微微一笑,與之對立而坐。
兩人共飲,本是敘些家常話,該說的公事昨日就已經說了。
只等謝淮安準備下一步。
然而今日陛下卻忽然提起了南平侯爺。
他深知謝淮安與侯府關系,所以平日從不曾提過。
可現在卻不得不告訴他:“近日我看侯爺與公主走得甚近,不知阿淮此前可有關注過侯府與公主府的某些事?”
謝淮安放下杯盞,如實道來:“陛下,我與侯府本是無關系的。”
聽聞他這話,男子忽然勾唇輕笑,抿了一口酒後才說:“既如此,朕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此前念及他與侯府那點關系,陛下還會有所顧忌。
可聽到他所言,後續也不需要忌憚什麼。
謝淮安與他碰杯,只道:“陛下只需按部就班來即可,若侯府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該如何,那便如何。”
“阿淮明辨是非,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說實話,此前朕一直以為阿淮你這人啊,沒什麼多餘的感情。看似溫和,但實際卻性情淡漠,他人難以走進你的內心。可朕實屬沒想到,你也會對女子傾心,還會與女子成婚並許諾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