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差離開後她與霍宗對視,忽然好奇起來。
“不知霍將軍可認識這位知府林大人?”霍宗聞言,如實搖頭:“我只聽說,新來的林大人,乃是曾經的朝中重臣,效忠先皇。不過因為幾次諫言得罪不少人,被一貶再貶,去地方做官了。至於為人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此前也沒有打過交道。”
“但這次武恆已經設府,阮娘子功不可沒啊。正是你帶領著金鎩村種出了糧食,開墾了荒地,才讓武恆發展不少。”
聽到此話,阮眠失笑起來:“這功勞我可不敢領,我不過是為了家人著想,為自己的生活著想,沒霍將軍想得這麼長遠。”
“武恆之所以能單獨設府,想必還是霍將軍從中周旋,為此地爭取的好處。”
霍宗笑了笑,此刻也忽然想起什麼,收斂了笑容後認真地看向她說道。
“還有一事,我想來阮娘子也該知道的。”
“將軍有話直說。”
“聖上已經免除了謝大人之罪,此前被貶至武恆任龍昌驛站的站長,讓他受了不少苦,還……死於非命。聖上念及當初兩人的情誼,給大人送了封賞。不過娘子……”
阮眠輕笑,無奈搖頭:“人都已經去了,功名利祿又有何用?我也明白我如今的身份,不足以替他領下那些封賞。”
旁人不知謝淮安詐死是個局,但阮眠心裡還是明白的。
霍宗也不想多提起大人,讓阮眠徒增傷心。
說完此話後轉移話題,問起了阮青松的事。
眼下這也是阮眠最為頭疼的:“兄長的事情恐怕有點棘手,當務之急,還是穩住兄長的情緒即可。對了霍將軍,如今你既已回來,兄長也在家了,你與阿姐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提到阮清,霍宗的臉色控制不住地暈紅:“我其實……也正想和阮娘子說此事。只不過先前礙於阮公子,我不好提。”
“沒事的,兄長雖遭遇此難,但也不會因此成為你與阿姐婚事的阻礙。你們兩人已經耽擱很久了,阿姐是個好姑娘,我也相信霍將軍為人正直,肯定不會辜負阿姐一片心意的。”
說到這,霍宗忽然抱拳,整個人都變得極為嚴肅!
他無比鄭重地和阮眠許諾:“阮娘子放心,無論榮辱,我都會以阮清為重,今生今世都會好好守護她的。絕不會讓她在我身邊受了委屈!”
“阮清曾經不顧危險地救了我的命,這輩子我定是要加倍償還的。”
有他這態度,阮眠也能放心讓他們兩人成婚了。
“那擇日等父母他們定奪日子吧。”
後來阮眠回屋舍給兄長配藥的時候,與母親還提起了婚事。
二老早就有了打算,就連日子都看好了。
眼下她只擔憂舟兒:“你兄長這模樣,我這做母親的,實在是難以言說。眠眠,他以後會一直這樣嗎?若如此,你嫂嫂她可如何自處?”
面對母親的擔心,阮眠安慰她:“事情肯定會好轉的。”
“母親難道還不相信哥哥的為人嗎?他對家人如何,不必我們多言。他如今變成這樣,背後肯定是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故事。”
章氏深吸一口氣,握住阮眠的手咬牙點頭:“眠眠說得對,我若一味地嘆氣憂心也無用。”
她是當母親的,阮眠也自然理解她心中的擔憂。
也正是如此,她必須要盡快弄清楚兄長背後遇到了何事。
於是她便藉著送藥的機會,想和阮青松好好談談。
可當她來到兄長所在的屋舍後,雲修忽然急忙跑來告訴她:“眠眠姐,公子又不見了,不過我適才去打聽,村民有人看到他往臨汾河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