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有過妻兒,自己卻在外面成為別家女子的夫君。
他怕回去後無顏面對,所以才……
“你說的沒錯,雖然在我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事,可松兒心思敏感,是又極有規矩,在失憶的情況下,他怕是隻有道德感支配行為,並沒有對家人的掛念去支撐。”
換句話來說,如果他此時找回了記憶,哪怕自己曾做了錯事,也抵擋不住對家人的思念,一定會回去。
可偏偏他此時沒有記憶,也對阮眠他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得知自己愧對妻兒,怕是沒有勇氣和他們回家。
更何況他性格使然。
越是這樣,姑母就越得找到他:“咱們哪怕是為了你嫂嫂,為了景哥兒,也必須要將他帶回去才行。”
鳥獸很快就帶來了訊息。
阮眠帶著姑母她們快步前往鳥獸指引的方向。
他們從城中,一路來到了城外一處,雖然緊挨著城門,但這裡卻是飄蕩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還有一些糟亂的草棚。
是在遠離主城門的後門處,也遠離城中街道,可人卻不少。
本以為是一些流民聚集地,詢問之下才知道,這竟然還是居養院。
姑母有些詫異:“居養院?”
“大京的居養院都是當地知府管轄內,也是朝廷重視的地方,凡是當地居養院,那都是安排了專人打理,照顧那些患病,亦或者身體不適的病殘者。”
“日常開支都由知府撥款,走的也是國庫的賬,汝寧這麼一大城鎮,居養院為何會設在城外如此偏僻之處?還要什麼沒有什麼,一片狼藉!”
通俗點來說,這個時代的居養院,相當於現代的福利院,收留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者,是受到社會關懷照拂的。
就連阮眠所在的末世,也有特別的福利院,以供物資供給。
可媋惜一句話,便讓姑母明白。
“文淵是知府,居養院被管成這模樣,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是,文淵那老不死的畜生,剋扣百姓,狐假虎威,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做不出來啊。”
她狠狠吐了一聲:“忽然覺得他死了還不解氣!”
說完便看到阮眠已經走進了居養院,她也連忙提步跟上。
鳥獸指引他們來這,肯定是在這察覺到了兄長的氣息。
只是放眼望去,這裡面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尤其是缺胳膊少腿的更是大有人在。
他們穿著單薄,滿身風霜,僅有的一塊毯子可能好幾個人共用。
床褥也不保暖。
看到這些景象,姑母和阮眠心裡都不是滋味。
好在居養院裡還有幾個百姓是來照顧他們的,姑母找到一個嬸子詢問,嬸子才嘆氣搖頭道。
“以前那文老爺沒怎麼管這,但我們街坊鄰居的,還真忍得下心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啊。”
“雖然糧食不多,都是大家省著點來吃,能有個活口就行,其他的也不奢望了。”
“大家有些時間就過來照拂照拂,也算是給自己積德了。不過這位夫人,你方才說一個穿著青袍的男子,我好像是有點印象。”
聞言,姑母連忙追問,就在這時,媋惜忽然在後院喊了一聲:“公子!”
姑母和阮眠紛紛起身,快步朝她那方向走去。
果然看到阮青松正蹲在一個角落,為一個傷患處理傷口。
見她們過來,阮青松的臉色微變,詫異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