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宗所在的房子更是連房梁都燒沒了。
嘉誠郡主癱坐在地上,滿臉失神。
李嬤嬤看到周遭那麼多人,馬上替她主子哭喊起來。
“大人啊,我家大人還在裡面呢!!總督大人!!”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眾人以為陳伯宗葬身火海,都覺得老天爺開眼了,讓這貪官落馬,私吞了朝廷的賑災銀,活該就得落得這副下場!
此時霍宗帶領著一支兵馬救火,特意指向那庫房。
阮眠趁著他人沒注意,來到霍宗面前小聲道。
“霍將軍,我方才聽夫人說,陳伯宗已經將賑災銀轉移至其他的地方,我晚些時候再帶你去尋找。如今還麻煩你收拾下總督府的殘局。”
“對了,他們後院還沒燒到,裡面有不少其他城鎮捐來的糧食,將軍可清點一下去城門口發給百姓。”霍宗微微一愣,感激不已。
接下來的阮眠,便佯裝什麼都不知道,“貼心”地與李嬤嬤一起,把郡主帶回完好的廂房歇息。
還特意去抓了一副安神藥方。
緩和了許久後,嘉誠郡主才逐漸恢複平靜。
她看到阮眠在身邊,忍不住喚她過去,想知道憑借她的能力,是否能推算庫房財物何去何從。
然而阮眠卻搖頭,只道。
“夫人,庫房財物去向,民婦的確沒那本事算出來,此乃具象化之事,無從推演,不過……”
見她猶豫,嘉誠郡主立刻追問:“不過什麼?”
她如實說道:“不過民婦能看出,郡主近日犯沖小人,怕是災禍要降臨之兆”
“你說什麼?!”
郡主臉色難看的看過去,阮眠又補充說。
“夫人不知,如今天象風雲聚變,天下也不太平,尤其是那東方紅日,日漸被水生之氣所籠,東南逐日之星又異常通亮。”
“碩王封地乃居中之地,在此刻多事之秋,切勿倒戈站隊,若如此,怕是易惹上血腥,無端帶來災禍之事。”
聞言,嘉誠郡主緊著眉頭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她不過一介流犯,怎會知道如今朝堂局勢?
東南方不就指的是燕王麼?而前些日子她離開王府前,就隱隱聽說父王與燕王走得近。
母妃當時還在抱怨,因為燕王派來的人事多,接連幾日都佔用了父王的時間,令其屢次爽約,讓母妃白等。
當時郡主就知道父王與燕王關系匪淺,如今聽阮眠一言,她不由自主地多想起來。
但僅憑她的話,也無法確信,只問:“阮娘子可知說出此言乃大逆不道,若傳出去,便是謠言亂國,那是要砍頭的。”
阮眠放輕了聲音,由衷道。
“郡主信民婦,民婦這才如實提醒,至於預言真不真,天機可是如此,還得要時間來驗證。”
她說的是含糊其辭,但也正是如此,也讓郡主深信不疑。
畢竟阮眠之前的那些話都和真事對上,若不是她未蔔先知,有那算命招魂之能,哪可能知道那麼多的秘事?!
於是郡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天晚上便讓李嬤嬤拿來紙筆,修書一封,讓人八百裡加急送給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