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營離開後,當天晚上她便回了屋舍。
帶著娜布慧一家子出走武恆的好訊息,告訴阮清。
大姑母頓時拍起雙手:“瞧吧瞧吧,我說什麼來著?”
“清兒,你阿妹可不是一般人,定能幫你!現在好了,你和霍將軍的這段姻緣啊,那是天註定要在一起了。”
阮清紅著眼睛,又羞又喜,看向阮眠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感激與欽佩,當場跪下來,不顧阻攔地和阮眠磕了幾個響頭。
“阿妹!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可謝的?只要你能幸福,我這當阿妹的那就高興。”
此話也是她的掏心掏肺之言,雖然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可是從流放一路走到現在,阮眠早就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家人。
自己幫助了他們,也受到了他們不少的照顧。
處理了這事後,她又找到媋惜,詢問起那名蘭羌女子的境況。
媋惜這幾日都在照料著她們,便索性帶著阮眠去見了那名蘭羌女子。
“姑娘,她比剛來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現在還能認人,記起來自己的名字,叫西紮。”
西紮?
話音剛落,那蘭羌女子竟然剛好站在硝石種植園的門口,她手裡還拿著一段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白綾。
媋惜和阮眠相視一眼,二人立刻上前攔下了她!
“西紮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媋惜一把將白綾奪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女子。
女子見到他們,忽然萬念俱灰地癱坐在地上,眼淚洶湧。
她抓著阮眠的臂膀,喃喃道:“姑娘,我……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我這一生,尋親尋了半輩子,卻被人頂替入府!”
“我被她折磨,被她發賣成奴隸,被人踐踏,被人玷汙,如今我還有什麼可活的……”
“即便這樣你就不活了嗎?!”媋惜指著種植園那片屋子,定定地說道。
“那裡面的女子,也沒有比你好到哪裡去,她們卻抱有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對得起自己,都要……”
“媋惜。”
阮眠明白媋惜如此生氣的原因,她曾經何嘗也不是一個受害者。
這世道,對女子苛求太多,失去雙親又沒有倚仗的女子,的確寸步難行。
也正是能設身處地地體諒,媋惜才費盡所有心思,掏心掏肺地想去幫助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可憐女子。
但面對西紮這種萬念俱灰者,光是這些話,也難以喚醒她的求生慾望。
唯獨一句話。
“姑娘,你就不想讓那冒牌貨先出原形嗎?”
“你認親了大半輩子,被她奪走,你就甘心?”
這時西紮的雙眼果然發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可我又能如何呢?”
阮眠將其扶起來,定定地看向她:“好好養身子,過些日子我帶你回蘭羌,我有辦法。”
她難以置信地抬頭對上阮眠的視線,可她眼中的堅定,又消除了西紮心裡的疑慮。
媋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家姑娘說有辦法,那肯定是有辦法。你瞧瞧那些人,都是姑娘救回來的。”
說完這話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事,看向阮眠說道:“對了姑娘,還有一事我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