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公主莫介意!如今南峰只剩一條命,親人接連死在流放路上,南峰已經無路可走,還懇請公主能給南峰指一條明路。”
“無論如何,南峰都願意誓死追隨公主,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言,五公主的臉色並沒多少變化,反倒是慢條斯理地坐到桌子前,看著早就已經不是意氣風發的齊南峰。
這張臉哪裡還有當初那翩翩公子的容貌?這身子,哪裡還是當初那身強體壯的樣子。
可以說,連她宮裡養的一條狗都不如。
還想要明路?
聽到這些話的五公主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毫不留情地反問他。
“你適才說,願意誓死追隨我,不管我讓你是幹什麼你都願意?”
見其點頭,小聲又大了些:“齊郎啊齊郎,今時不同往日,你怎麼不瞧瞧自己變成什麼模樣了?”
“你看看你,街邊的乞丐好像也要比你有用,我還真想知道,你是自詡什麼樣的想法,如今能幫到我?”
“要家世沒家世,要文不文,要武不武,就連昔日那厲害的床上功夫,如今連個小倌兒都比不上,你還有何價值?”
“讓我給你指明路?養你不如養條狗,還有用些。”
這些話,猶如尖銳的利針,狠狠刺在齊南峰的心口上!他難以置信地看過去,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五公主親口說出來的。
“婉兒……你難道忘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那都是情有可原!但凡給我機會,我一定能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誰來給你機會?我嗎?”
五公主本想去抬他的下巴,卻因為覺得髒汙,又厭惡地收回手。
齊南峰的心更是恨意交織,渾身都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他茍活至今,就是還存著一個念想,想借著公主東山再起。
但凡他能有所起色,阮氏一家,他一定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然而這唯一的念想,也被五公主這點話,封住了喉。
兔死狗烹,就是如此啊。
如今沒了利用價值,連個正眼看過來都盡是厭棄。
“以往我也不知道你是那般愚蠢,當初我給你機會,讓你在汝寧城內對謝淮安動手,而你卻一意孤行將計劃提前,害我損失多名精將,被埋於雪山之下!也讓我完美的計劃功虧一簣!此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她指的是當初齊南峰實在對阮眠忍無可忍,趁著在路上偶遇冰霧,提前行動想就此了結阮氏。
結果失敗,反倒損失不少人,連那些精心豢養的狼都一併被掩埋。
齊南峰發起抖,然而此時五公主起身,在他身邊踱步走動。
她身居高位,盡是階級壓制。
半晌後,她才出聲。“齊南峰,如今你如同廢人一個,若真想讓本公主給你指條明路,倒也不是不行。”
“你若能抓住此次機會,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想要東山再起,也不成問題。”
她朝齊南峰勾了勾手,讓他爬到自己面前。
俯身與他說了幾句話。
“殺了章道衍。”
“我瞧著開心了就帶你回京都,不然,你這罪犯身份,私逃至此地,立當處斬。”此言讓齊南峰不寒而慄。
等公主帶著他來到關押章道衍的牢獄後,齊南峰的雙腿幾乎站不穩。
很少人知道,齊南峰也曾是章老的學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