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還沒說完,就被婦人氣急打斷!
“眠眠,以後你莫要再提你那個姑父!他已經被我殺了。”
阮眠一頓,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厲害,而且還如此直接的開口。
夫人以為自己嚇到了阮眠,連忙緩下口氣。
“眠眠你別害怕,姑母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姑母只是被他逼到絕境之處,為了自保,才奮起反抗。再說你不知道你那個姑父有多可惡!”
“他身為冕洲知府,身為百姓的父母官,背地裡油水撈盡,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當初你祖母她……她想來找我,卻被他關入牢獄,氣急之下說道了他幾句,他便生生將你祖母給打死!”
阮眠心內一驚,上次聽父親說祖母是被關在牢獄病死的,如今她說是被江若懷打死……
看來江若懷當初為了脫罪,製造了假象。
若這些都是真的,她這個姑母的確慘。
“殺了那畜生我就逃離了冕洲,跟著難民進京,想尋你父親告訴他當年的真相,可……可你們卻遭遇不測。我又被人一路追殺,陰差陽錯隨商隊來了遼列。”
中間省略了不少事,但阮眠還是察覺出一些不對勁。
按照她所言,原主祖母死的時候還是十幾年前,難道她隱忍了這麼多年才爆發嗎?
這姑母若一開始就是隱忍怯弱的性子,那就很難突然變成殺伐果斷的人。
瞧她現在這模樣,也不像個當初能忍的。
疑惑頗多,阮眠暫時壓在了心裡。
因為姑母的到來,阮眠便不陪謝淮安去軍營了,本想著兩人分兩路,她帶人回山谷便好。
但謝淮安卻不放心:“我和你一起,那些糧食也不一定現在去送,明日叫侍郎去送也一樣。”
阮眠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正要開口,大姑母頗為八卦地湊腦袋,直白地問。
“眠眠,這位就是你郎君吧?如此愛護你。”
“可我記得你那個郎君讓你守寡了啊?難道他沒死?”
“姑母,不是你想的這樣。”
阮眠失笑,連忙解釋:“我早就與人和離了,這位是我們同行的兄長而已,你莫要誤會。”
“原來如此,可你姑母我是過來人,你說是兄長,可這位公子分明對你有意,我說是吧,公子?”
謝淮安笑了笑,揶揄道:“嬸子好眼力,但小生唐突,怕……”
“我眼睛都被蒙起了,哪還什麼好眼力,我這是好聽力!我一聽你這麼關心我家眠眠,定是對她有意。”
“不過你既有意,可有屋舍?父母還尚在嗎?你是獵戶還是商賈之人?家中還有幾口人呢?戶籍在哪?可有聘禮?聘禮能拿出多少來呢?”
大姑母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差點把謝淮安問沒聲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陣仗,竟老老實實地回答起來。
“回嬸嬸,我曾在朝中為官,但出了意外被貶。”
大姑母剛在為上一句開心,下一句話便直接將她打回原形!
“被貶了啊?可是犯了什麼錯?該不會被剝了戶籍,此生都回不去了吧?”
阮眠見此,還不阻攔的話恐怕一發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