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屋子裡拿了個陶器,用水淘選礦末,最後淘出了一些細碎的生金。
謝淮安微怔,骨節分明的手將那些生金置於掌心中,正要說話,阮眠便率先開口。
“大人,我們所在之處,估摸有一座規模不小的脈金礦,所以你們的擔心,不足為懼。”
“不管是想要糧草,還是想要火藥武器,都不在話下。”
謝淮安面露喜色,但很快便將目光轉移到阮眠臉上,反問她。
“你把這些告訴我,膽子不小,就不怕我把你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偌大的脈金礦,足以掀起三國之間的鬥爭,這個秘密可不小。
沒想到會被她發現,可她卻毫無顧忌地將這些告訴了自己。
只見阮眠輕笑,眉眼彎彎:“若大人是這種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到時不是你死就我亡。”
謝淮安被她這話逗笑,知道她是故意打趣,遂面色轉而正經,直勾勾地盯著她說。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而且我會護你周全。”
他微微一笑,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目光真誠。
“但這秘密不小,能掀起的波動更不小,所以脈金礦的位置所在,暫且不要對任何人說。”
“為霍將軍購買糧草一事我會讓侍郎和雲修他們幫忙,我們只要提供這些生金交易便可,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阮眠笑了笑,轉身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拖在掌心中。
開啟蓋子一看,赫然發現裡面都是金條!!
“你……”
謝淮安疑惑之際,阮眠淡然道:“我早有準備,在你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把淘到的生金熔煉了金條,這些暫時能緩解霍將軍目前的困境。”
其實是從那知府大人的庫房裡搜刮來的金條。
謝淮安心內震撼,久久凝視著阮眠問:“你當真願意把這些金條都拿去幫霍宗?”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她本可以自己發財。
阮眠將盒子遞到他面前,笑道:“我自然是願意的,大人,家國家國,缺一不可。”
“雖說戰爭是歷史洪流中不可避免的災難,但一時穩固,也能救不少平民於水火。
武恆若失,蘭羌就會攻入內境,那時候才是真的民不聊生。”
燕王肯定也會趁機起兵,到時大京內憂外患,最直觀迎接悲慘的就是無辜百姓。
“你只是一個女子,卻想得比其他人更通透,眠眠,你讓我十分欽佩。”
“大人可別給我戴高帽,你們認為女子只有賢良淑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才是好女子,但其實女子與你們男子一樣,生而為人,有情感有思想,我們也想保家衛國,真正面對困境時,哪裡還分什麼男子女子呢?”
“男子有男子的好,女子也有女子的好。”
就像謝淮安,阮眠也覺得他是個好兒郎。
雖然此刻身陷困境,但他在原書中可是一心為國,始終是在為民請願的第一線。
他為人和善,清廉做官,對自己也挺好,總之,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
阮眠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順勢說出來。
“大人,其實上次我無意間看了侍郎給的地形圖後,發現遼列與我們的距離非常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