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齊南峰更別說,衣服都沒一塊好的,和乞丐一般。
阮眠正要上前,忽然看見董侍郎在暗處。
她連忙走去董侍郎身前小聲詢問。
“董侍郎,裡面可辦妥了?”
董侍郎多看了她兩眼,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師父!大人他被偷襲受傷了,你快些去看看。”
聞言,董侍郎臉色驟變,而阮眠也順勢看去,發現這人好生面熟。
仔細一瞧,這不就是自己當初在鬥獸場裡救助的那個少年嗎?
不過現下來不及細問,她看向董侍郎說:“帶我去見謝大人,我能為他醫治。”
董侍郎想都沒想,果斷要領著阮眠往暗處離開。
驛站這邊眾人都在救火,而且有大哥他們照顧著,阮眠也不擔心。
反而是那謝大人,怎麼還被偷襲了?
她先快速走回家人身邊,和翠珠還有大哥簡單交代一聲後,隨手拿過一個包袱背起。
她跟著董侍郎來到了一處破敗的屋子裡,屋簷都是鏤空的。
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一個人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董侍郎和那少年臉色蒼白,嚇得兩人立刻跑去喊道:“大人!”
阮眠拿出火摺子點燃。
等屋內被照亮後,才發現謝淮安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後背被砍了一刀,即便用布條緊紮著也沒能止住血。
阮眠見狀,連忙讓董侍郎他們兩人去外面燒點熱水,再去拿塊幹淨的帕子或者毛巾過來。
而她則趁著無人之際,摸上玉鐲,進入空間拿了止痛藥,還兌換了一些抗生素和生理鹽水。
不過這裡沒有現代縫合的針線,好在上次搬空玄甲軍庫房裡有傷藥,其中就有這個朝代縫合傷口的針和桑白皮線。
她小心地將謝淮安扶起來,幫他脫了上衣,拿著那瓶生理鹽水先將他的傷口清洗幹淨。
疼痛令他清醒了幾分,這張略顯憔悴的臉上卻只是微微動了動眉毛。
看他還怪能忍的,阮眠不免叮囑道:“等會縫合時大人若忍不住痛,隨時可以喊出來,不必勉強。”
她鋪開那張牛皮,洗幹淨手後拿出針線在火苗上炙烤消毒,來到他的身後,就著昏暗的光線一點點將傷口縫合。
謝淮安一聲不吭,可肩膀和後背上已經滲出了陣陣冷汗。
阮眠加快速度,收尾後竟然看到他唇角還勾起了一絲笑容。
她微微一愣:“大人心態真不錯。”
謝淮安澄亮的目光看過來,緊緊凝視她,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
燭火搖曳間,他沙啞著聲音問她:“阮娘子……到底是何人?”
聞言,阮眠一邊幫他包紮一邊回答。
“小女乃京中商賈阮氏之女阮眠,哥哥是翰林編修阮青松。”
這句話,是當初她去找自己時說的第一句話。
如今依舊是這句。
謝淮安挪開目光,自顧自地開口。
“當初你讓侍郎給我帶話,又讓人把董俊手下的情報處給我,後來還派遣你的護衛替你送上那些貪官名冊賬本,你說,這是一個商賈之女能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