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這時,齊南峰滿身狼狽,一瘸一拐地從灌木叢裡走了出來。
劉氏二話不說地跑過去:“兒啊!你去哪裡了,可嚇死為娘了,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齊南峰雙目無神地被程氏扶著到一旁休息,全然不顧伯府那邊人的死活了。
路過阮眠他們身邊時,阮眠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藥味。
隨即眉頭輕皺起來。
然而下一刻,齊琳看到齊南峰後,忽然情緒失控,像得了失心瘋一般,拿著石頭朝他狠狠砸過去!!
嘴裡還嚷嚷著:“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齊南峰,你連親妹妹都可以出賣,你就是那罪不可恕的惡人!”
齊南峰怒然而起,殺意頓顯。
程氏連忙攔下他,又拽著齊琳推到一旁教訓:“那是你哥!說的什麼話呢!”
“我哥?我哥是誰啊……我哥是要殺了我的人啊……哈哈哈哈……”
齊琳受了極大刺激,腦子更不清楚了,逮著官差就笑:“官爺,我哥要賣了我,他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齊琳本就瘋瘋癲癲了,現在更甚,其他人都不願意靠近她,只有劉氏不想讓她惹事,扯下腰帶將其捆起來。
然而即便隊裡死了兩個人,也沒改變什麼,那些官差更是見怪不怪了,本來在流放路上死幾個人都是正常的。
只要不耽誤趕路,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在那些巡撫離開之後,他們則被勒令連夜往前走。
趁著此刻雪小,能走多遠是多遠。
迎著冷颼颼的涼意,他們重新啟程。
阮眠和翠珠他們一起整理物資,臨時燒了些炭火放到小暖爐裡。
遞到阮青松身邊時,阮青松將她拉到一旁小聲提醒:“眠眠,你要格外提防齊南峰才行。”
“哥哥怎麼突然這麼說?”
“不瞞你說,我之前看到齊南峰去了黃公子所在的營帳,但當時比較混亂,我再去營帳後卻發現裡面沒人了,所以我想……”
“你想的沒錯。”
阮眠收斂笑意,她早在聞到齊南峰身上藥味的那一刻,就洞悉了他某些算盤。
“方才我聞到他身上有股不同尋常的藥味,那味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還是一些名貴藥材。那些巡撫很有可能是他喚過來的。”
阮青松微驚:“他若背後有人的話,豈不是你最危險!?”
“按理說的確是這樣,不過他到現在也沒露出什麼馬腳,興許是在憋個大的。既然他不露,那我先防範一波,至少把他盯死了再說。”
以免他趁著人多,混亂之際做一些什麼手腳。
等到了蘆洲,也許她就有辦法引出齊南峰的狐貍尾巴!
“眠眠,我還是放心不下你。”
“哥哥,相信我。”她小聲和阮青松說了某件事。
自打流放以來,阮青松覺得自己妹妹彷彿家族的頂樑柱,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本領。
所以在她堅定的目光下,阮青松聽了她的安排。
···
他們一路走到天亮,齊南峰他們毫無動靜,只有齊琳時不時地罵上兩句。
而伯府那邊,據說那李老夫人打擊過甚,都是府邸那些女眷輪流扶著她走道。
不過阮嬌卻是比往日要殷勤許多了,沒了陳姨娘的壓迫,她都主動陪著老夫人,甚至還揹著老夫人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