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阮嬌頓時驚惶失措,連滾帶爬地沖到她面前要搶走。
可阮眠往後一縮,冷言道:“跪下!道歉!”
看樣子,阮嬌和原主一樣,對那個表兄還是有點感情。
不然也不會將此物看得如此重要。
阮嬌氣到渾身發抖,惡狠狠地怒瞪她:“這是表兄給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我說了,跪下道歉。態度好了,我便給你。”
表兄那般儒雅君子,若得知自己的三妹竟是這種下作模樣,連自家人都不認,在天之靈怕也是會後悔給了她這木釵。
僵持之下,阮眠也沒抱什麼希望她能被要挾,正要開口,阮嬌竟然果斷朝阮清跪下,死咬著牙關說了一句極其不情願的話:“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那樣說。”
就連阮清都震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連忙求助阮眠。
這個木釵,竟然對她這麼重要?
阮眠想起表兄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將木釵丟到她手裡,帶著阮清先離開。
不遠處,倚靠在樹幹上的齊南峰緊緊凝視著阮眠,嘴角竟然無意識地勾起一抹笑容,他看得出神,劉氏立刻陰沉目光。
“那個小娼婦,在我們齊府三年,我竟然沒看出來她是這麼厲害的角色!!以前我們都被她騙了!”
聞言,齊南峰收回眼神問道:“她在府內三年,難道你們誰也沒看出來她那麼厲害?”
現在的她,就像一匹難以馴化的野馬,又像一朵帶刺的鮮花。
若早知道她性子如此,興許自己也不會在外闖三年了。
劉氏越看他越覺得神情不對,提醒了一句:“南峰!你可不能被那狐媚子迷惑了眼,咱們現在是要除掉她,除掉他們阮府!我們才有好日子過!”
齊南峰哼哧一聲,白了劉氏一眼:“我心裡自然有數。”
見他如此,劉氏只覺得心氣鬱結:“我是生你養你的娘親!你怎能用這種眼神看我?”
齊南峰被她說得煩悶不已,推開她嚷嚷著附近的人趕緊收拾,要趕路了。
啟程之後,伯府的隊伍裡還時不時傳來怒罵聲。
官差不管,其他人也就不多說,只要不耽誤趕路就行。
阮清看往伯府那邊,情緒無比低落。
“二妹,我一直覺得阮嬌出嫁後與府內斷聯,是因為伯府規矩多,娘還叫我們不要給她帶去麻煩。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我分明是好心,她卻當成驢肝肺!”
“不,或許驢肝肺都不如!”阮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
“既然她看不起你,看不起我們一家,那我們不和她有瓜葛便是!倘若她以後要欺負你,你大膽打回去,出了事二妹都給你兜著!”
阮清被感動到,緊緊抱住她:“嗚嗚嗚,還是阿妹最好。”
一旁的章氏見到姐妹如此相惜,心中暖暖的。
雖然正在吃苦,可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她就覺得什麼都不苦了。
午時過後,他們重新走回了官道。
為了趕路,官差沒叫他們休息,只給他們發了一個又硬又難啃的大餅。
好在天氣好轉,溫暖的太陽從雲層出來,雨雪消融,走得也沒那麼痛苦了。
終於在天黑時,趕到了驛站。
比起上一個驛站,這個驛站看著要繁榮多了,驛站緊鄰著城裡的小集市,盡管已經天黑,但還是熱鬧得很。
只是他們這群犯人,連城門都不能踏入,直接被趕去了驛站最偏僻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