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長公主曾經還養在皇後娘娘膝下,跟皇上也算是一母同胞,身為女子,長公主對皇位沒有繼承權。”
“何況她心地純良,跟駙馬夫妻恩愛,也沒理由奪位。”
說到這裡,慕容楓又朝雲暮璟道,“璟兒呢,不必再繼續受累勉強自己,皇長公主是切切實實的皇家子女,對政務雖未曾涉及,卻自幼耳濡目染。”
“女子是不能涉政,可璟兒都能垂簾聽政了,再多一個皇長公主輔佐,也未必就說不過去。”
此言一出,墨寒詔跟雲暮璟互相對視兩眼,陷入沉思。
這倒是個折中的法子,眼下,大概也是最好的法子。
墨寒詔眼看雲暮璟對他點頭,懸著的心頓時落下,朝外喊道,“德公公,傳孤的口諭,到寧國公府請和順長公主入宮。”
“是。”
長樂宮外傳來得公公的回應,墨寒詔和雲暮璟眉眼間的愁緒總算是漸漸散開,面上不由得染上笑意。
慕容楓瞧著他二人總算不似前幾日這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是略顯無奈地鬆口氣。
和順長公主入宮後,聽明墨寒詔和雲暮璟的意圖,起初很是惶恐,且也是一口回絕的。
不過在墨寒詔和雲暮璟相繼規勸下,也算是答應下來。
爾後,和順長公主就暫且入住皇宮,跟著墨寒詔和雲暮璟一道學習一些朝務。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臨近出征時,墨寒詔親封大理寺卿沈宿,以及靖瀾將軍府趙子嶽為此次左右大將軍。
而總指揮,由他親自擔任。
那一日,秋風吹黃落葉,正熙熙攘攘地往下飄蕩,空中還飄著雨絲。
可秋的涼意卻沒吹散那份熱血。
雲暮璟早早出了宮,在東梁最大的一處酒樓的包廂中坐著。
那臨近靠窗的位置,倚欄觀看,剛好能夠俯瞰到浩浩蕩蕩的軍隊人馬正在做最後的整頓。
為首那一人,褪去明黃色的龍袍,又著上身為東宮太子時最愛穿的墨色繡金絲月桂紋路的錦繡長袍。
那滿頭青絲用金冠束起,正雙手交疊覆在身後,望著左右將軍清點兵馬人數。
在他旁邊,德公公為他打著油紙傘,那俊美的容顏在風中有些蒼白,卻神情微冷,依舊蕩漾著無盡威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