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則是順勢將手邊的燭火吹滅,跟雲暮璟一道歇息。
只是沒過多久,墨寒詔額頭間就溢位細密的汗水,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榻。
待他離開長樂宮的剎那,雲暮璟也悄悄睜開眼睛,聽著外頭低低壓抑的咳嗽聲,忍不住唇角輕輕抿起。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動靜平息,略顯虛浮的腳步聲重新悄然而至,雲暮璟才重新垂落眼簾。
墨寒詔擔心自己身上帶的涼意會傳給雲暮璟,還在桌前坐了一會兒,直到涼意消散,這才回到床榻上。
後來這一夜,墨寒詔也頻繁起身,雲暮璟都有所察覺,不過她沒有戳破墨寒詔,一直假意睡著。
翌日早朝時,雲暮璟接了墨寒詔的旨意,代替墨寒詔垂簾聽政。
起初,還遭受到不少大臣的反對。
“後宮女子妄圖幹政,莫非是要反了天?”
“一介女流,何為家國之道,何為治理之道,這些都懂麼?便妄圖來斷政務,簡直是荒唐至極。”
“...”
諸如此類的聲音在雲暮璟落座在宣政殿上時,頻繁響起,喧雜吵鬧了許久。
一時間,宣政殿上亂成一片,根本沒有半點早朝的樣子。
直到雲暮璟拍了桌,清脆的嗓音朗聲響徹朝堂之上。
“本宮是一介女流,但本宮奉皇上的命令代替皇上暫理朝政,諸位有何不滿?”
“抗旨不準,是為一罪,頂撞本宮,是為二罪,本宮雖非皇室,可本宮腹中孩子流著皇上的血,對皇室血脈不敬,是為三罪!”
“你們口口聲聲說效忠東梁,可也是坐著大逆不道之事,有何資格來說教本宮?!”
此言一出,宣政殿上的所有聲音都在剎那間凝滯了下。
“再者皇上病重無法上朝,皇子年幼,太皇太後年邁,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是暫理朝政的唯一人選!”雲暮璟冷冷道,“不然諸位大臣覺得,從外臨時召集幾位王爺入宮,會比本宮坐在這裡更好嗎?”
殿中朝臣全部都頓時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