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一邊輕輕安撫雲暮璟,清潤的嗓音也止不住地有點陰沉,似乎對有人深更半夜的打擾而感到不滿。
他倒是不記得,他手下哪來這麼沒眼力見的人。
外頭無人開口,只是又抬手敲了兩聲門,這動靜比第一次敲門的時候還要大。
雲暮璟徹底驚醒了,她往墨寒詔身上縮了縮,眼底滿是委屈,“皇上...這門光響無人應答,臣妾有點怕。”
“不怕。”墨寒詔摟著雲暮璟,柔聲道,“孤是真龍天子,還有什麼是孤鎮不不住的?”
“再者,這皇宮中這麼多守衛,誰來都傷不到你。”
“嗯。”
雲暮璟輕輕答應著,卻是依舊緊緊摟著墨寒詔的腰身,一副一動不敢動的樣子。
墨寒詔也不再理會外頭的動靜,只指尖勾住雲暮璟垂落耳畔的一縷青絲不停把玩,像是對外頭的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那門後來每間隔一炷香的功夫後,就會被敲響兩下。
墨寒詔捂住雲暮璟的耳中,讓她先睡著。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彷彿連鬼都失去耐心,‘碰——’地一聲,將門驟然吹開。
那風‘呼呼’吹進長樂宮內,緊接著,一名戴著面紗的女子踏著月色從外頭進來。
墨寒詔目視那名女子,墨眸漸漸幽深起來,隨即淡淡道,“慎婕妤,大晚上的不休息,跑到長樂宮來裝神弄鬼,究竟是何居心?”
雲思語停在床榻前,親眼看著墨寒詔跟雲暮璟身體相貼,如此親密,那眼睛中的嫉妒和憤恨彷彿到達頂峰。
“嬪妾沒有居心,但皇上這會兒本該在夕顏殿,卻又來了長樂宮,不該給嬪妾一個解釋嗎?”
“解釋?”墨寒詔視線掃過雲思語,唇角揚起一抹嘲諷道,“孤為何要跟你解釋?你主動要入孤的後宮,孤疼愛誰,要找誰陪孤,是你該管的事情麼?”
“看皇上的反應,對嬪妾能夠逃脫,並不意外?”雲思語袖口中的指尖緊緊擰起,顫抖道。
“你入冷宮這段時間,看著大有長進。”墨寒詔悠悠道,“在皇宮任何一處地方來去自由,連孤宮中的宮人對你來說都形同擺設。”
“善用五毒,孤細細一想,便是知道你大概跟太上皇早年送入冷宮的那位苗疆公主搭上線了。”墨寒詔道,“你既得她的相助,確實能夠逃的出來。”
墨寒詔漠然道,“其實不止是今夜,昨夜孤也做好了你逃脫的準備,不過...昨夜令孤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出手幫你。”
看來,這位苗疆公主就如同傳言那般,是個極其陰晴不定又神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