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盯著雲暮璟,胸口那一股怒火久久不散。
可看著雲暮璟這嬌弱又無助的樣子,心開始不停抽痛。
墨寒詔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要心軟的沖動,一甩袖口,回頭就轉身離開。
“皇上!”德公公先看看滿身怒火遠去的墨寒詔,再看看站在原地,無聲落淚,可憐兮兮的雲暮璟,一時間不知道先勸誰。
倏爾,德公公忍不住嘆氣一聲,上前朝雲暮璟道,“柔貴妃,湖邊風大,奴才先送您回長樂宮?”
雲暮璟想朝德公公扯出一抹禮貌的笑容,但半晌,她也笑不出來,最後抹著淚邁開步履,獨自往前慢慢走著。
德公公只好跟上,左右在這皇宮中,皇上總不會有事的。
可柔貴妃到底是兩個人,他還是得看緊一點。
雲暮璟又在湖邊靜靜逛了一會兒,足足一個時辰後,才回到長樂宮中。
德公公目視雲暮璟入長樂宮後,總算能抽身去尋墨寒詔。
...
太皇太後念及雲暮璟的身子,因此早就跟雲暮璟商量好,君淩滿月宴的後事,由她來收拾。
雲暮璟後半日算是得了個清淨,待在長樂宮內沒有再出去。
一直到夜幕降臨,禦書房內的沈宿和秦太尉著實有點遭受不住墨寒詔的摧殘。
自從下午,皇上忽然派人攔住即將出宮的他們,噩夢就開始了。
一連好幾個時辰,皇上壓著他們處理案件。
到至今已經足足六樁案子,從白天到黑夜,他們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皇上不累,他們這些做僚屬的,都快累死了。
“皇上!”
等又一樁案子結束以後,秦太尉眼看墨寒詔拿起新的卷宗,忍不住苦下臉開口道,“求皇上放臣一馬,老臣這條老命,可禁不住這麼折騰。”
沈宿連連點頭,也是苦不堪言,皇上起碼...給口水吧?
墨寒詔沉下臉,冷冷道,“你們都是習武之人,不會這麼弱吧?”
秦太尉和沈宿:“...”
這能是他們弱嗎?是皇上完全不把人當人啊!
站在旁邊的德公公這會兒也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他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敲門進來一趟。
原是為了瞧瞧皇上和秦太尉、沈大人有沒有其他需要的東西。
不曾想...每次他提議端茶倒水送糕點,直接被皇上一口否決。
這兩位大人怕是得餓死、渴死了。
“皇上,長柔貴妃似乎心情欠佳。”德公公忽然道,“這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啊!您要不...到長樂宮勸勸柔貴妃?”
剛好,也放兩位大人一馬。
“孤不去。”墨寒詔冷冷道,“她心情不佳,那就不佳著,孤早說過,孤不會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