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服軟豈非又漲她的志氣!”墨寒詔嗤嗤地道,“這次,絕對不可能!”
說罷,墨寒詔餘光斜睨向德公公,眸光滿是犀利,冷冷道,“你到底是孤的人還是柔貴妃的人!這麼幫雲暮璟來跟孤對著幹!”
德公公縮縮脖子,卻是不敢再勸了,連忙陪笑道,“瞧皇上這話,奴才自然是皇上的人。”
“奴才這不是替皇上著想嗎?先前皇上日日處理完公務,柔貴妃都在長樂宮點上安神的香,命人備好皇上愛吃的膳食。”
“皇上抱著柔貴妃如此美人,在長樂宮與她談笑,那日子多舒坦,現如今卻...”德公公道,“奴才也是心疼您啊。”
墨寒詔抿抿唇角,不知為何,德公公越說,他這心就越苦,冷不丁猛灌一口酒。
德公公搖搖頭,柔貴妃看著嬌嬌弱弱的,實則也是個倔強的,絕不可能主動認錯。
皇上九五之尊,更是不會低頭,照著這兩個都不肯服軟的性子。
這架又不知得吵到何時才能和好了。
“柔貴妃再怎麼樣,愛皇上的心人盡皆知。”德公公低低呢喃道,“這皇上今兒跟柔貴妃吵成這樣,別是給柔貴妃氣出個好歹。”
誰知,德公公這話剛落下,墨寒詔‘蹭’地從椅子上起身,那酒意像是一下子就散了。
“皇上?”德公公一愣道,“這大半夜的,您這是打算去哪?”
墨寒詔沒答德公公的話,只是邁開步履,迅疾地又沒入夜色當中。
德公公:“...”真是眼熟的場景。
皇上每次跟柔貴妃有些變扭,只要一聽柔貴妃可能有事,似乎都沖的這麼快。
德公公嘴角抽搐兩下,連忙跟上墨寒詔的步履。
只不過當墨寒詔趕到長樂宮的時候,長樂宮內,雲暮璟已經下了床榻,正坐在桌案前翻看一本冊子。
她面色蒼白依舊,正一邊拿筆不停標註,一邊不停跟旁邊的雨寧叮囑著什麼。
墨寒詔再湊近過去,才聽清雲暮璟是在核對君淩滿月宴的選單。
那一剎那,墨寒詔的臉就霎時陰沉而下。
德公公循著墨寒詔的視線看過來,瞧著這一幕,也差點沒閉氣暈過去。
皇上本就為貴妃娘娘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而生氣,這會兒貴妃娘娘明明這麼虛弱,不好好躺下休息,還強撐著非要核對選單。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皇上,貴妃娘娘她...”德公公想替雲暮璟解釋兩句,但嘴張開又重新合上,只好嘴角抽搐兩下,陷入沉默。
“氣出好歹?”墨寒詔自嘲一笑,冷冷道,“孤看她好的很!都還有精力核對滿月宴的選單!”
所以璟兒...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
雲暮璟念著君淩,念著對付晉王,就偏偏沒念著他!
墨寒詔深吸一口氣,“她要如何便如何吧!隨她怎麼樣!孤再管雲暮璟,孤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皇上!”
德公公眼看墨寒詔甩袖走人,忍不住捂住臉。
與此同時,長樂宮內,雲暮璟彷彿察覺到外頭的異樣,抬起眼簾朝某個方向望了眼。
“娘娘在看什麼?”雨寧好奇問道。
“沒事,有隻貓氣的炸毛。”雲暮璟悠悠道,“不用理會,早晚還會自己找回來的。”
雨寧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只是眼睛輕輕眨了眨,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