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寒詔只覺得胸口一股氣‘蹭’地一聲浮上來,“為這事兒,你非要這麼胡鬧?”
“孤這段時日被你關在長樂宮外,不敢有半步逾越,只等你原諒孤。”
“孤那樣哄著你,慣著你,寵著你,你還非要用這種法子,是真不將你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性命放在身上?!”
他是一國之君啊!這皇宮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他卻甘願待在長樂宮外守了這麼多日,從未生出過硬闖的想法,難道還不夠嗎?
“雲暮璟,你知不知道方才在禦花園,孤有多著急。”墨寒詔死死盯著床榻上的女子,怒道,“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就高興了?”
“臣妾高興啊,皇上著急了,便也記住了。”面對墨寒詔的質問,雲暮璟蒼白的面容上浮現淡淡的笑容,“皇上不會再只是哄哄臣妾,而是真的不再犯錯。”
“皇上就當臣妾胡鬧吧,但對臣妾來說,能達到目的就好。”
“雲暮璟!”墨寒詔咬牙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罷,墨寒詔深吸一口氣,甩開雲暮璟的手,轉身宛若一道風似的,刮出長樂宮。
待在宮外的雨寧親眼瞧著墨寒詔怒氣沖沖地走,這才走進宮內。
她來帶雲暮璟的床榻前,見雲暮璟望著墨寒詔離開的方向,低聲道,“貴妃娘娘,皇上走了。”
“嗯。”雲暮璟全然沒放在心上,只悠悠道,“本宮的那方血帕子,給誰撿走了?”
“周禦史似乎有事稟報皇上,入宮後打聽到皇上在禦花園便找了過來,但看娘娘和皇上待在一處,也不好打擾,便在那等著。”
“後來皇上咳嗽吐血,娘娘替皇上擦拭,也叫周禦史看了去。”雨寧道,“那方帕子掉落之時,周禦史才順勢撿走。”
“周禦史...”雲暮璟腦海中回憶著此人,根據觀雨樓的情報,周禦史在朝中是保持中立的一個狀態。
目前還並未言明立場,不過只要有利可圖,想來他是會將帕子交給晉王一脈的人。
“偷偷放出訊息給張太妃一脈的人,就說周禦史撿到皇上重傷的證據,讓他們都去找周禦史。”
“奴婢明白。”雨寧輕輕點頭。
雲暮璟指尖叩擊在下顎,晉王大概三日就能到達京城。
雲暮璟將時間掐算的非常穩當,恰逢那天就是君淩的滿月宴,到時候皇親國戚和朝中重臣都會到場。
現如今墨寒詔參加祈福大典遇刺的訊息,已經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晉王歸京後聽聞這些,定是要找信得過的朝臣確認。
而且這訊息非常重要,對晉王來說,越快摸清楚墨寒詔的情況越好。
尤其君淩滿月宴人多繁雜,他找一名臣子偷偷商議,也不容易被人發覺,是個頂好的機會。
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
“貴妃娘娘,這事兒想要完成,還需要皇上配合。”雨寧目視雲暮璟沉思的樣子,輕聲道,“現下皇上被氣走了,還能...”
“氣歸氣,但事還是會辦的。”雲暮璟淡然道,“皇上在帝王之位上坐這麼久,早就過了會意氣用事的時候。”
“至於和好....他既然說本宮胡鬧,那本宮就胡鬧到底。”雲暮璟眉間一挑,“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他動了別人代替本宮的心思,有一就會有二。”
“本宮不將他的念頭徹底斷絕,以後如何能管得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