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掌心搭在雲暮璟肩膀處,輕拍兩下安撫,柔聲道,“你若是真想跟孤一道入畫,孤喊畫師來長樂宮,偷畫一副也無妨。”
“那便是打破東梁的規矩,臣妾不要皇上為臣妾忤逆先祖。”雲暮璟搖搖頭,輕聲道,“更何況,臣妾在意,也不是這一幅畫。”
“臣妾只恨自己沒用,永遠只能趨於皇上身後,不能堂堂正正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
墨寒詔搭在雲暮璟肩膀處的手不由得緊緊,沒有答話,只是清俊的容顏泛著一抹無奈。
並非他不想讓雲暮璟與他並肩而行,實在是諸多朝臣心中對璟兒都或多或少有意見。
他無法抵抗所有朝臣,將雲暮璟扶上後位。
“後位不可能空置一輩子,臣妾知道皇上還會娶一位新皇後。”雲暮璟抬眸望向墨寒詔,扯開嘴角間,淚就落下去。
“是嗎?”
墨寒詔停頓片刻,低聲道,“就算有新後,孤也只要你一人,她如同擺設,只為封住朝臣們的嘴。”
“璟兒,在孤的心裡,後宮的女人們加起來都不及你的一絲一毫。”
“臣妾知道皇上心裡只有臣妾一人,也會遵守承諾,此生唯臣妾一人,不會再寵幸其他妃子。”雲暮璟貝齒輕輕咬住唇角道,“可身為皇後,才是皇上的妻。”
“臣妾想到皇上只能跟其他女子一道入畫,甚至跟其他女子百年之後也與其他女子同xue。”
“臣妾至始至終好似一個外人,只能跟在皇上身後,而非站在皇上身邊,而別的女人就能,臣妾就...心疼。”
雲暮璟的淚水沾濕墨寒詔的衣襟,他整個人氣息凝滯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墨寒詔忽而輕輕嘆氣,清潤的嗓音也有點沙啞,“別哭了,璟兒再哭,孤心都快碎了。”
“孤知你心裡難受,孤同樣希望,能站在孤身邊的人,是孤的摯愛。”墨寒詔柔聲道,“放心吧,孤現在沒辦法封你為後,不代表以後不行。”
“等孤鏟除前張貴妃一脈,這朝堂中就再無蛀蟲,徹底為孤所用,無人敢對孤的命令有質疑。”
就算有質疑,也掀不起大風浪。
他是東梁的君王,朝臣自是以他的意見為先,若有反抗,那是找死。
雲暮璟心頭微微一動,不過面上卻依舊是淚眼朦朧道,“前張貴妃一脈在朝中駐紮已久,皇上...真有辦法鏟除嗎?”
“效忠前張貴妃的那群人一直窩在朝中未有動靜,孤抓不到把柄,自是拿他們沒辦法。”墨寒詔道,“不過他們不可能藏一輩子,估計不久後就會有動作。”
雲暮璟茫然道,“皇上為何如此確定?”
“他們原本暗中相助裕王,裕王入獄後,他們群龍無首,唯有等待新的機會。”墨寒詔悠悠道,“孤收到訊息,晉王即將歸朝。”
晉王是前張貴妃的兒子,既歸朝,自是要將兩派暗中的爭鬥,放到明面上來了。
意味著這一切,也即將會有結果。
原來如此。雲暮璟眼睛輕輕一眨,眼底深處也有一閃而逝的深意。
所以,她若是想登上後位,就得幫墨寒詔鏟除掉晉王。
看來,她得派遣霖川去查查晉王。
“懷著身孕可不能過多落淚。”墨寒詔目光掃過雲暮璟面頰的淚水,墨眸滿是愧色,“不過又叫你哭,是孤的不是。”
“孤雖不能給你後位,但這後宮之權,已經後宮之主該有的其他的一切,孤都可以給你。”